周素終于明白過來了，這家夥居然誤會她是太後的人？

　　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——

　　一身幹淨的外面衣服。

　　再加上她能夠自由出入養心殿，又能在關鍵時刻“出手救駕”，這事怎麼看怎麼都值得懷疑。

　　她輕輕歎了口氣，懶得兜圈子，語氣帶着點随意的無奈：“陛下覺得，太後要真是派我來的......會讓您現在還這麼好端端地坐着？”

　　君谌沒有立刻回答，隻是目光看向床邊的那些桶子，他指尖下意識地摩挲着被褥。

　　周素看着君谌的目光落在床邊那幾個水桶和濕帕上，頓時哭笑不得。

　　她到底還是解釋了一下：“陛下，我不是太後的人。您也可以放心，咱們之間，确實什麼都沒發生。”

　　她頓了頓，想了想，又加重了語氣，“一點都沒有。”

　　君谌神色微頓，目光依舊沉沉地盯着她，顯然對這個“什麼都沒發生”存疑。

　　周素無奈地歎了口氣，擡起手，随意地甩了甩，神情坦然得不像話：“陛下，您覺得春藥除了用那些女人的辦法之外，就沒有别的解法了嗎？我用了更快、更直接的方法，您這不是已經好好地醒過來了？”

　　君谌看見她那晃動的雙手，他瞳孔微縮，耳根隐隐泛紅，連帶着脖頸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绯色。

　　他的目光從周素的臉上移到她的手上，又迅速移開，仿佛那雙手上沾着什麼燙人的東西似的。

　　“你......”

　　他聲音有些發緊，喉結滾動了一下，似乎想說些什麼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
　　最後臉紅了半天，指尖緊緊攥着被褥，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。

　　他抿了抿唇，聲音低沉而沙啞：“你......到底做了什麼？”

　　周素聳了聳肩，語氣輕松：“沒什麼，就是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，幫您把藥效逼出來了而已。您放心，過程很快，您也沒什麼痛苦，還很舒服的~”

　　君谌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上，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面，雖然記憶并不清晰，但那種觸感卻仿佛還殘留在皮膚上，讓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。

　　周素見他這副模樣，忍不住搖了搖頭，語氣中帶着幾分無奈：“陛下，您若是覺得吃虧了，大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。民女也是個大夫，大夫眼中無男女，您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　　君谌聞言，臉色微微一僵，随即低聲道：“朕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　　周素挑了挑眉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“那陛下是什麼意思？”

　　君谌沉默了片刻，似乎在想該如何措辭。

　　過了半晌，他才緩緩開口，聲音低沉而鄭重：“今日之事，朕記下了。他日若有機會，朕必當報答。”

　　周素輕笑一聲，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：“陛下，您若是真想報答，不如先把那些煩人的蒼蠅處理幹淨，免得民女下次還得再來救您。”

　　君谌的目光微微一凝，眼中閃過一絲訝異。

　　他沒想到周素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番話，更沒想到她會如此信任他——或者說，信任他作為一個君王的能力。

　　周素見他沉默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，繼續說道：“陛下，民女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，但也知道，一個真正的君王，絕不會任由他人擺布。您既然能坐上這個位置，就一定有您的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