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元洲的身形修長卻顯得有些瘦弱，臉色蒼白如紙，眉目間雖然帶着笑意，卻掩不住隐隐的病态。

　　陽光灑在他身上，那件白衣襯得他越發透出一股虛弱之感，但偏偏那雙眼睛卻帶着詭谲的笑意，像是透着某種說不出的危險。

　　顧元洲一邊笑着，一邊邁步走進亭子.

　　顧承司看到他，臉上的從容瞬間消失，連忙站起身，行禮說道：“八哥。”

　　顧元洲擺了擺手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十三弟，咱們兄弟之間不用這麼客氣。倒是我這不請自來的，讓你們的好時光打斷了吧？”

　　顧承司低着頭，有些局促地搖了搖頭：“八哥，您怎麼來了？”

　　顧元洲嘴角微勾，走到亭内随意地坐下，雙手撐在石桌上，笑着說道：“路過嘛，看到這裡有熟人，就進來看看。”

　　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，可那雙眼睛卻始終停留在周素身上，帶着一種讓人看不透的深意。

　　周素站在一旁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，随即又恢複了一貫的從容恭敬，低聲說道：“見過八少爺。”

　　“不必多禮。”顧元洲懶洋洋地笑了笑，目光微微眯起，“看來十三弟最近日子過得不錯，有這麼個貼心人陪着。”

　　顧承司聽到顧元洲的話，知道八哥誤會了，連忙解釋道：“八哥，素素是我的貼身丫鬟。”

　　聽見這話，顧元洲輕輕笑了一聲，聲音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調侃：“看來咱們的素素還真是個能幹的丫鬟，照顧起少爺們都這麼得心應手。”

　　周素聽出他話裡的揶揄，低頭說道：“八少爺言重了，奴婢不過是盡力做好分内的事，不敢當您的誇贊。”

　　這邊顧承司聽見八哥也跟着自己喊叔叔，再看素素那平淡眉眼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。

　　他忍不住問道：“八哥，你知道素素？”

　　此話一出，顧元洲的笑意更深了。

　　他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石桌，似笑非笑地說道：“怎麼？十三弟不知道？素素以前可是伺候過我的。”

　　顧承司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，語氣裡帶着幾分驚訝：“什麼？素素......伺候過八哥？”

　　顧元洲笑着點了點頭，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周素身上，語氣懶散卻透着一絲隐晦的挑釁：“當然了，她可是在我身邊伺候過一段時間的。怎麼，你以為這樣一個伶俐的丫鬟，祖母會随便塞給誰？”

　　顧承司聽了這話，一時有些發怔，看了周素一眼，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樣子。

　　周素依舊低頭站着，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波動，仿佛顧元洲的話與她無關。

　　顧承司聽了這話，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，但又說不出原因。

　　他看着周素那副從容平靜的模樣，心中一陣說不清的憋悶。

　　素素竟然從未提起過這件事......

　　顧元洲看着顧承司的反應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，聲音帶着若有若無的調侃：“十三弟，不用露出這麼驚訝的表情吧？素素不過是個丫鬟，你不會是對她有什麼特别的心思吧？”

　　“沒有！”顧承司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否認，臉頰微微泛紅，聲音卻顯得有些急促，“素素是我的貼身丫鬟，我隻是沒想到她以前伺候過八哥。”

　　顧元洲挑了挑眉，語氣越發懶散：“是嗎？我還以為十三弟對她有些特别呢。”

　　他說着，緩緩擡起手，輕輕摩挲着桌面的紋理，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周素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