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低緩，卻透着一絲說不出的暧昧和深意：“不過，素素确實是個讓人記住的人。不管在哪，都會讓人舍不得放手。”

　　他話中的意味深長讓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。

　　顧承司聽得臉色微變，張了張嘴，卻沒說出話來。

　　周素依舊低着頭，聲音恭敬而平靜：“八少爺謬贊了，奴婢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。”

　　她已經明白，這個死變态。

　　是故意的。

　　顧元洲見顧承司不再開口，也懶得繼續逗弄，起身整理了下袖口，懶洋洋地說道：“好了，十三弟，我這就不打擾你們了。素素，繼續好好伺候你的少爺，可别讓我失望啊。”

　　他說完，嘴角依舊挂着那抹邪氣的笑，轉身離開了亭子。

　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林間，顧承司緊繃的肩膀終于稍稍放松了下來。

　　他看向周素，皺着眉低聲說道：“素素，八哥是不是......一直都這麼說話？”

　　顧元洲，侯府的嫡長子，自幼便是衆人矚目的存在。

　　他原本該肩負家族的榮耀，成為所有兄弟的榜樣，卻因自幼體弱多病，錯失了無數本該屬于他的機會。

　　周素低下頭，語氣平靜：“八少爺向來如此，少爺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　　她的話輕描淡寫，但顧承司聽了，眉頭卻皺得更緊，低聲自語道：“我總覺得......八哥話裡有話。”

　　周素嘴角微微抽搐，心裡不禁暗道：那肯定是話裡有話啊！

　　意思還不夠明顯嗎？

　　不就是在說你把我搶去做了貼身丫鬟，他有意見罷了。

　　她擡眼看了一下顧承司那緊皺的眉頭和困惑的眼神，忍不住歎了口氣，臉上卻依舊維持着一貫的平靜：“少爺，八少爺的話或許隻是開玩笑，您何必放在心上。”

　　顧承司搖了搖頭，顯然并不認同：“素素，八哥從不做無意義的事，更不會随便開玩笑。他總是這樣，說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，但又讓你不得不去想......”

　　他說到一半，目光再次落到周素身上，眼神有些複雜：“八哥對你......是不是很特别？”

　　周素一聽，立刻低頭恭敬地說道：“少爺言重了。奴婢不過是伺候過八少爺一段時間，至于其他，并無任何特别之處。”

　　“哦......”

　　但也因為有顧元洲的打斷，顧承司心情稍微好了一些。

　　他抿了抿唇，垂下目光看着她的模樣，忽然覺得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似乎消散了些許。

　　“對了，素素。”他突然想起什麼，語氣輕快了些，“今天我打算去讀會書。你說得對，我要試着找到自己的路。”

　　周素微微一愣，随即點頭：“少爺能這樣想，奴婢很高興。”

　　顧承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容，“那你陪我一起去吧。要是我看不下去書，你就在旁邊提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