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心裡微微一緊，但臉上依然保持着平靜，低聲應道：“奴婢謹遵侯爺吩咐。”

　　她知道，這一場對話，不會輕松。

　　侯爺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，定定地落在周素身上，聲音低沉而緩慢：“你在府裡幾年了？”

　　周素微微垂頭，恭敬地答道：“回侯爺，奴婢進府已有三年。”

　　侯爺點了點頭，語氣不疾不徐：“三年時間不短了。聽說你在我那幾個兒子身邊都伺候過，是嗎？”

　　“是。”周素輕聲應道，“奴婢曾短暫地在幾位少爺身邊打過下手，但主要還是伺候八少爺。”

　　侯爺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，緩緩靠在椅背上，目光依舊緊鎖着她：“那幾個少爺，你覺得誰最好伺候？”

　　周素心中一凜，明白這是個陷阱般的問題，無論如何回答，恐怕都難以讓侯爺滿意。

　　她稍作停頓後，謹慎地答道：“奴婢伺候的是少爺們，哪敢妄議誰好伺候，誰不好伺候。不過，每位少爺性情不同，奴婢隻求盡心做好分内事。”

　　侯爺眉梢輕挑，目光深邃，像是聽出了她話中的謹慎，但并未點破，反而繼續問道：“既然你伺候過幾個少爺，那你更想留在誰的身邊？”

　　這個問題更加直白，讓周素不由得心頭微顫，但她依然保持着鎮定的語氣：“侯爺安排奴婢伺候哪位少爺，奴婢便聽從安排，不敢有私心。”

　　侯爺眯起眼睛，手指輕敲着書案，聲音中透着幾分探究：“那顧元洲呢？你覺得他，好伺候嗎？”

　　周素的呼吸幾乎停滞了一瞬，心中飛快盤算着如何作答。

　　她清楚，侯爺問得如此直接，必定不是随口一問。

　　稍稍擡起頭，周素低聲回答：“八少爺氣度非凡，性情沉穩，奴婢雖感壓力，卻也受益匪淺。伺候八少爺，奴婢學到了不少規矩與細節。”

　　侯爺的目光依舊如鋒利的刀刃，審視着她的每一個細微反應，片刻後，他低聲冷笑了一聲：“倒是個機靈的丫頭，回答得滴水不漏。”

　　周素垂下頭，低聲道：“侯爺謬贊，奴婢隻是如實回答。”

　　侯爺的目光稍稍收斂，聲音低沉而威嚴：“你既是府裡的一員，就該懂得守規矩、知進退。這府裡，能安穩伺候的丫鬟不多，本侯希望你能一直如此，不要讓本侯失望。”

　　周素連忙應道：“奴婢謹記侯爺教誨，不敢懈怠。”

　　侯爺靜靜地盯着周素，目光深邃如同古井，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。

　　他手指輕敲着書案，像是在斟酌什麼。

　　過了片刻，他忽然開口，語氣低沉而不容置疑：“你跟在顧元洲身邊伺候得不錯，本侯打算讓你往前走一步。”

　　周素心裡猛地一跳，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恭敬：“侯爺，不知您指的是——”

　　侯爺放下手，坐直了身體，聲音帶着一股笃定：“你伺候顧元洲的時間也不短了，他性情冷淡，不喜他人觸碰，能讓他用得順心的下人少之又少。你算是個機靈的，若能入他的房，做個妾室，想來他也不會反對。”

　　周素驟然擡頭，卻又迅速低下，掩去所有表情。

　　侯爺繼續說道，語氣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：“顧元洲今年也該成家了，本侯看你性情穩重，若你能替他生下一兒半女，不僅是你自己的福分，府裡也少不了你的好處。你明白本侯的意思嗎？”

　　周素的心頭一緊，指尖不由得微微收攏，卻依舊規矩地垂着頭，語氣謙卑而恭順：“侯爺擡舉，奴婢不過是個下人，不敢有這等奢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