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六章:趙逢春,退了
兩道罡氣閃過,那郭刀身後的虛影如受重創,頓時黯然了幾分。
郭刀大驚失色,面色難看。
“這怎麼可能?張封,你身邊怎麼可能還有其他高手?”
我冷笑一聲:“我怎麼可能讓你們知道?”
隻見辰龍再次掐訣,那兩把七星劍便回到了他的手中,他頓時收了起來。
随後拿出了一道靈符,頓時高高舉起。
隻聽辰龍那如同低音炮一般的嗓音念出了一串口訣。
“天蓬天蓬,九元煞童。五丁都司,高刁北翁。七政八靈,太上浩兇……”
我心中咯噔一聲,這是天蓬神咒。
這天蓬和西遊記裡的豬八戒可不一樣,天蓬元帥乃是北極紫微大帝座下北極四聖之一,其實力是真正的天神大将頂級。
更是有八萬水軍,實力不可估量。
傳說他四頭八臂,紅光悠悠,紫氣撲撲。
且手段十分制霸,一旦出手必是伐壇破廟,轟殺誅邪。
說得粗鄙一些,那就是管殺不管埋。
然而這天蓬神咒也是分施展者的等級,沒有點道行的根本無法施展。
厲害一些的可能也就能接到天蓬之威,但能有多大作用也說不準。
而在辰龍念起這咒的時候,這一方天地都陡然有了些變化。
漸漸地,辰龍的聲音出現了泛音,嗡嗡作響,攝人心魄。
頭頂的天空也出現了一抹紅雲,壓得十分低,很是不凡。
“小小的山精野怪,也敢妄稱真仙?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跟我對着幹。”
事實上,辰龍也代表着一部分修道之人。
在他們眼中,東北出馬仙都是山精野怪,傳承了薩滿,用了道教和佛教的手段,這其中罕有自己的東西。
一部分道士眼中,這樣的根本不配稱為仙,甚至應該打壓。
這倒是見仁見智,所以我并不在乎。
不過反觀郭刀,他就恐懼得多了,這天神之威他根本招架不住。
但此刻也為時已晚,伴随着天邊劃過一道紅色的閃電。
可幾秒之後,這閃電依舊沒有任何雷聲。
辰龍雙指夾符,高舉頭頂,比劃幾下之後,那靈符直沖郭刀頭頂而去。
誇嚓!
伴随着一道暴雷伴随着威壓乍現,過後郭刀身上的仙家頓然消失。
即便是沒有打散元神,郭刀也短時間難和自己的堂口産生溝通了。
郭刀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他猛地噴出了一口鮮皿,便倒在了地上。
他擡起頭,想要對我們說些什麼,但張了張嘴,最後也沒發出聲音。
看着樣子,不死也是重傷了。
我沒有再理會他,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行屍。
不得不說這白銀戰甲的威力絕對不是鬧着玩的,雖然解決這些行屍費些力氣,但這麼短的時間,已經擺平了一部分。
隻是時間問題,它一定能将其餘的行屍全部戰到沒有還手之力。
我拍了拍辰龍,調笑道:“沒想到啊,你這本事也不弱。”
辰龍搖了搖頭:“當初沒好好學,隻會兩三招。再出幾次手就把底牌漏完了!”
我笑了笑,徑直走向了控屍人的車。
我敲了敲玻璃,控屍人打開一條縫,陰鸷地看着我:“張封,你敢動我石家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我詭異的一笑,一拳打在了車玻璃上,車玻璃頓時碎裂。
咬着牙說道:“你不會以為我會放過石家吧?”
就在這時,有人喊了一聲“小心”。
我頓時大驚,下意識地躲避。
可就是毫秒隻見,一隻大手猛然落在了我剛才站着的位置上,但因為我躲開了,他便打在了車門上。
寬厚的越野車門被直接幹出了一個内凹進去的大坑。
我連退數步,随後看向了那人。
是控屍人之前的武屍,那個拳頭甚至趕上他腦袋大的武屍。
直至此刻我才看清,他的拳頭和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。
養屍煉屍的手段,好生可怕,他可以将一具武屍改造成任何樣子。
這控屍人今日決不能留,必須除掉。
可就在我思索的時候,耳旁卻傳來一道聲音:“舵主小心。”
随後一道身影便擋在了我的身旁。
隻聽噗嗤兩聲,我扭過頭,詫異地看向趙逢春。
隻見叢林之中有兩條黑色的線伸出,而線的這一端此刻就紮在趙逢春的背上。
呲呲兩聲,那線猛然抽回。
我才看到那竟然是兩條拴着線的飛镖。
趙逢春看着我,緩緩的躺在了地上,他想要沖我說話,但又說不出什麼。
我看着他,一時間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他雖然跟我并沒有多麼深的關系,而且之前還是敵人。
可在選擇之時,他沒有背叛我,而且他今天竟然給我擋下了緻命攻擊。
我顫抖的站起身,朝着控屍人看去。
他似是察覺到了什麼,隻見他顫顫巍巍的從車裡出來,爬上了那個武屍的背。
“張封,我們會再見面的,下次我一定殺了你!”
說罷,那個武屍便幾個起落,消失在了黑夜之中。
我仰天怒嘯:“石家!我與你不共戴天!”
伴随着控屍人離去,那些行屍也失去了作用。
此時的我已經顧不上許多,将趙逢春扶了起來喊上幾人離開這山坳。
趙逢春現在是我的人,我不要他死。
在醫院走廊了坐了整整一晚上,天快亮的時候我到了天台,看着遠方的朝陽。
這朝陽初升,而好漢暮遲。
甯羽走到了我的身旁,遞給了我一包煙。
我極少抽煙的,但此刻的心境壓不住。
許久,我嗆的吐出一道口煙,問道:“沒救過來?”
“失皿太多了,那兩把刀太過陰狠,真的沒辦法。”甯羽小聲道。
良久,我“嗯”了一聲,低下了頭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隻覺得陽光有些刺眼。
“趙逢春沒有親人了,先花點錢把他弄出醫院吧!”
甯羽點了點頭,便去辦了。
我也不知道在這天台之上坐了多久,總之那一包煙全都抽完了,煙醉感讓我頭暈乎乎的,不知如何離開了醫院。
回到酒店,直接倒在床上,真的說不出的難受。
輾轉反側了許久,也不知如何入的睡。
夢中,趙逢春走到我面前,隻是鞠了一躬。
“舵主,趙逢春退了。”這一聲一聲環繞在我腦海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