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慶陽也不知道黑寡婦這到底是要做什麼,但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,他也隻能跟着黑寡婦等人一起沖進樹林。
他一邊跟在黑寡婦身邊狂奔,一邊詫異問道:“曲小姐,你……你這到底是幹什麼啊?”
“好好的,把車胎紮了,這樣步行跑路,這什麼意思啊?”
黑寡婦一邊奔走,一邊沉聲道:“你不會真覺得,咱們開車就能逃過單國忠這批人的圍堵吧?”
别慶陽愣了一下,旋即道:“開車是不能逃過他們的圍堵,但你覺得咱們步行就能逃過他們的圍堵嗎?”
黑寡婦冷笑一聲:“誰告訴你,我一定要逃過他們的圍堵了呢?”
這話,讓别慶陽又是一愣:“不是,那……那你打算做什麼?”
黑寡婦沒有解釋,隻是沉聲道:“少廢話,跟着我們就對了!”
别慶陽還想再問,但此時也沒力氣問了。
黑寡婦她們都是經常鍛煉,身體素質極強,跑起來是沒問題的。
可是,别慶陽養尊處優這麼多年,而且,年紀也大了,哪裡跑得過黑寡婦她們。
不一會兒,他就跑的氣喘籲籲,滿頭大汗。
“不行,不行不行不行,跑不動了,休息一下,休息一下……”
别慶陽想要停下。
黑寡婦這批人卻根本不等他,而是繼續往前狂奔。
别慶陽眼見如此情況,也是慌了,連忙大步追上去,喊道:“能不能休息一下啊……”
沒人理會他,大家都在跑,别慶陽雖然累得受不了,但想到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,遲早沒命,隻能拼了命咬着牙一路跑下去。
還好,黑寡婦她們也沒有跑多遠,沖出這片樹林之後,黑寡婦便停下了腳步,不再往前奔跑。
别慶陽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,見黑寡婦不跑了,不由一愣,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道:“咋……咋不跑了?”
黑寡婦沒有說話,而是皺着眉頭聽着後面,好像是在等待着什麼。
過了沒多久,樹林那邊傳來了陣陣呼喊聲。
别慶陽面色大變:“不好,他們追來了!”
“快跑!”
黑寡婦此時也沒再廢話,而是繼續帶着衆人往前奔去。
這個情況,讓别慶陽都懵了。
他還以為黑寡婦是留下來等待什麼呢,沒想到,就是為了聽聽後面的人有沒有追上來?
這白白浪費了兩三分鐘跑路的時間,豈不是讓後面的追兵越來越近了?
衆人跑出樹林之後,很快便來到了一個河邊。
别慶陽畢竟是曲州市本地人,對于附近的環境很清楚。
他一邊跟在黑寡婦的後面,一邊急道:“曲小姐,不能再往前跑了!”
“前面是個水壩,邊上建了一個發電站,沒有路上去。”
“咱們最好從這邊換路線,繞過去,翻山爬過去,就能離開這片區域了!”
然而,黑寡婦卻沒有照他說的去做,而是繼續帶着衆人往前奔走。
這個情況,讓别慶陽都懵圈了。
再往前是落差幾十米的水壩,壓根沒路上去,真要是被人堵到那邊,豈不是就陷入絕境了?
可是,正當他想繼續勸說黑寡婦的時候,兩邊山上,卻也開始有人沖出來了。
眼見如此情況,别慶陽面色大變,他終于知道黑寡婦為何不往兩邊跑了。
毫無疑問,黑寡婦是猜到兩邊山上也有人,所以才不往兩邊跑了。
可是,現在這個情況就很麻煩了。
兩邊和後面都有人追着,前面是死路一條,這樣跑下去,豈不是遲早都要被人給追上啊?
然而,黑寡婦卻是一言不發,仿佛對這裡的情況不了解似的,繼續往前狂奔。
此時,單國忠也帶人從後面追了上來。
他知道黑寡婦這批人被堵在這片區域之後,心情别提有多舒暢了。
現在他帶了數百人過來,還安排了幾百人,把這片區域堵死了。
這次,他有信心将黑寡婦徹底圍堵在這裡。
“媽的,一會兒把那個賤貨堵住之後,記得留活口!”
單國忠一邊追,一邊對旁邊的人吩咐:“那個自以為是的賤貨,當初老餘就是跟她開了個黃腔,她她媽就把人給活生生折磨死。”
“操,一會兒抓住她,我倒要看看,她她媽到底是不是鑲金邊兒的!”
“等回頭把她拿下,把所有兄弟都給我叫過來,給大家開開葷!”
旁邊衆人聞言,也都是興奮地大聲呼喊。
畢竟,黑寡婦那長相和身材,還是很讓人心動的。
有了單國忠的話,衆人也更是激動,加快速度追了下去。
此時,黑寡婦等人,已經到了那個水壩的下面。
正如别慶陽所言,這個水壩落差數十米,壓根沒法爬上去,她們完全是被堵死在這裡了。
而此時,兩邊山林中,還有後面路上,正有大量人手正在迅速追過來,所有的退路都已經被徹底堵死。
看着這個情況,别慶陽直接絕望了。
被數百個人包圍在這裡,哪怕黑寡婦再能打,這一次也别想逃出去了啊!
而黑寡婦倒是表情平靜,甚至還轉頭看了一眼後面追過來的那些人,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。
“終于來了!”
黑寡婦輕輕說了一聲,好像期待許久似的。
這情況,讓别慶陽有些懵了。
難不成,這也在黑寡婦的預謀之中?
正在疑惑和慌張的時候,突然,别慶陽聽到頭上有細微的聲音,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落下來似的。
他擡頭看去,但此時正是黑夜,壓根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。
隻不過,他依稀看到,在水壩上面,有幾個人站了出來。
緊跟着,便是一些東西落地的聲音。
黑寡婦彎腰撿起其中一個東西,遞給别慶陽:“抓緊了!”
别慶陽接過那個東西,這才發現,這竟然是一根繩子。
繩子的另一端,還在水壩上方。
黑寡婦又抓起另外一根繩子,直接纏在自己的腰間,緊緊把自己拴住。
别慶陽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,但心知這肯定是有原因的,便立馬學着黑寡婦的樣子,用繩索把自己纏住。
其他那些人,也都是如法炮制。
然後,衆人便站在這裡,眼睜睜看着單國忠帶着大量人手追到了水壩的下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