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四周衆人頓時歡呼起來。
畢竟,隻有陳學文身邊的幾個親信知道這是陳學文設的局,所以,大部分人都還以為陳學文是真的進了廢棄廠區,被裡面的炸彈給炸了呢。
而六省老大那邊已經傳來消息,他們的子嗣,八成連手術室都沒能進去就死了,剩下的現在還在搶救。
所以,衆人都擔心陳學文會不會也落得這個結果。
現在得知陳學文被搶救過來了,衆人自然是喜悅至極。
小楊也是長舒一口氣,面露喜色,連忙抓住為首醫生的手,聲音顫抖,連聲道:“謝謝,謝謝醫生,謝謝醫生!”
四周衆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,七嘴八舌地向三個醫生道謝。
那感激的模樣,讓三個醫生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。
同時,他們也是真正見識到了陳學文這些手下對陳學文的敬重,不由對陳學文更是敬畏。
三人互視一眼,都能看出對方眼神中的恐懼。
毫無疑問,若是他們敢把今晚手術室内的事情洩露出去,那絕對是死路一條。
所以,這個情況,也更加堅定了三人死守秘密的決心!
此時,後面兩個化妝師假扮的護士,也把病床推了出來。
化好妝的陳學文躺在病床上,閉着雙眼,看上去極其虛弱。
全身的繃帶,還有上面的皿迹,無一不在向衆人昭示陳學文遭受的重傷。
四周衆人紛紛圍過來,想要看一下陳學文的情況,但被小楊等人直接喝退了。
小楊等人自然知道陳學文的計劃,這要是讓人們湊過來,再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,那豈不是要露餡兒了?
他們急忙把陳學文送去了病房休養,然後便對外宣稱,陳學文已經脫離了危險的消息。
如此一來,今晚的計劃,算是徹底成功。
淩晨一點多,李二勇趕到醫院,裝作一副憤怒且緊張的模樣。
在醫院走廊裡,李二勇便發了一通脾氣,嘶吼着下令讓所有人立刻出動,務必将爛命奇抓回來,甚至還砸壞了好幾扇玻璃,可見他的憤怒。
而這憤怒,在進了陳學文的病房之後,立馬轉怒為喜。
他關上房門,臉上立馬露出笑容,興沖沖地走到床邊。
“文子,别裝了!”
他在床邊坐下,嘿嘿笑道。
病床上,陳學文睜開眼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:“誰跟你裝了?”
“你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間了,淩晨了好不好。”
“我就算不是傷員,這個時間點,也該休息了啊。”
李二勇嘿嘿一笑:“行了,外面全都是咱們自己兄弟,沒人能走到這邊。”
“來來來,聊聊天。”
他興沖沖地把周林父母的下場跟陳學文說了一遍。
聽完這件事,陳學文也沒有任何表情,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。
周林父母當初所做的事情,對陳學文家的影響其實沒那麼大,受影響最大的,還是當時在紡織廠車間裡上班的李二勇母親,以及當時還在當臨時裝卸工的李二勇父親。
所以,李二勇對這一家人仇恨也是正常的。
至于這家人該不該死,那得看對誰而言了。
為這事,紡織廠裡面好多工人背了黑鍋,丢了生計。
其中,有個工人,也跟陳學文他們一樣,曾經住在廠裡的宿舍。
他們家有一對雙胞胎閨女,跟陳學文年紀差不多大,曾跟陳學文同班上學了幾年。
但那件事之後,這一家人就沒了生計,這對雙胞胎也沒再上學了,一直不知去向。
陳學文後來在平州見到她們兩個,都在一個夜場裡坐台,是這個夜場裡小有名氣的雙胞胎姐妹花。
她們的母親,當年背了黑鍋,想不開跳樓了,幸運的是沒死,但不幸的是永遠癱瘓在床。
她們的父親,出苦力養家,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送貨的時候,踩到溜冰摔倒,撞到後腦勺,一直在野外躺了一整夜。
被人發現的時候,淌出的皿液已經凍成冰,把他的屍體裹在皿冰裡面。
姐妹倆,隻能用出賣身體的方式,為父親下葬,為母親養老。
對這家人而言,周林這一家人,就算死一百次一千次,恐怕也不夠啊!
就在李二勇興沖沖地說着這些事的時候,小楊敲門進屋,急道:“文哥,六省老大帶了大量人手過來,包圍了醫院,跟咱們的人打起來了。”
“他們是聽說你沒死,現在要殺了你,為他們的孩子報仇!”
李二勇聞言,直接啐了一口:“媽的,六省老大這他媽是腦子有病嗎?”
“今晚這炸彈是爛命奇安的,又不是咱們安的,找文子報啥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