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被埋二十年後,她復活了

第7章 入夜

  

  「前方山體坍塌了,需要繞行,我聽姑娘在說話,是有什麼不舒服麼?」

  她猛然擡頭,她和周水鳶聊天的聲音很低,加上周圍環境空曠,極難聽見有人說話。這人的耳力非同小可。

  重新坐正身體,她輕聲說道:「無礙,不過是這馬車中悶熱,抱怨幾句罷了。」

  「是麼。」

  「自然。」

  宋綾昭冷眸掃了一眼馬車,面上神情冰冷,想著接親前看到的玉佩,手中的繩子慢慢握緊,說話卻如沐春風:「原來這樣,我們隨行帶了些冰塊,不知姑娘是否需要?」

  冰塊?這太守府真是奢侈啊,接個親隨行都有冰塊,看了看腳邊蹲著的慫鬼,這玩意不比冰塊更冷?

  「若有冰塊可以散熱,那就更好了。」

  萬俟蕪聲音溫柔,垂眸看向馬車,向外伸出手。

  蒼白如紙的手就這樣出現在宋綾昭眼前。

  「星澤。」

  「是。」星澤點點頭,從隨行的馬車中端出一盆冰塊,輕輕放在馬車上,同宋綾昭一起看著那蒼白纖細的手將一盆冰塊輕輕拉進了馬車中。

  那一盆冰塊,不是閨閣女子可以輕易搬動的。

  兩人對視了一眼,不約而同的騎著馬往前走,特別是宋綾昭。

  「你害怕熱麼,要不要我再發發力,讓這裡更冷一些。」周水鳶看著虛弱的她,還以為是燥熱的天氣讓她不適應。

  她看了眼冰塊,搖頭,一句話沒再說。

  「我看你上次你用那個什麼鈴鐺盯了我一下,你就變得紅潤了好多,要不你再盯我一下?」

  周水鳶將手伸向她面前,有些退縮,又堅定。

 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,看了眼比她好不了多少的周水鳶,那為數不多的鬼力和怨氣,再吸她就真的要變成鬼幹了。

  許是復活之後太虛弱,在周家耗費了太多的力量,她雙眼慢慢模糊。

  意識又來到了那片詭異的迷霧森林。

  「阿蕪……」

  是誰又在一遍遍的喚她。

  ……

  宋綾昭回頭看了一眼被人群護在後方的馬車。

  【昨日他們到達太守府,本想尋個客棧安頓,可惜才進城就被梧州太守迎去了太守府。

  那梧州太守趙庸見他就跪,匍匐在地,失聲痛哭道:「宋監正,救救小兒吧。」

  「太守大人這是何意,快快請起。」宋綾昭一個眼神,星澤把地上的人給攙扶起來。

  趙庸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道:「不知監正有沒有聽人說起過,我兒訂婚的七個未婚妻都死於非命了,我兒擔了一個克妻名頭在外,好不容易求了長公主賜了一道旨意,將弦月城那命硬的不受寵的女兒嫁給我兒,這萬一……萬一……再出什麼幺蛾子……」

  宋綾昭的茶還沒放進嘴裡,聞言,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。

  「死了七人……」死了七人中州竟然沒有聽見一點風聲。

  趙庸揶揄道:「這梧州是隸屬於長公主名下,發生第一起命案的時候,就已經修書上奏了。」

  「呵~」宋綾昭輕笑,隻是面上不見任何笑意。

  「趙太守竟然已經向公主求助了,又在這裡跪我做什麼?」

  趙庸連忙說道:「整個西啟誰不知道宋監正本事,若是……若是您可以出手相助,我兒定能度過此劫。」

  宋綾昭重新端起茶杯,撇去浮沫,輕笑:「所以,太守大人不惜違背長公主,也要本官相助麼?」

  趙庸猶豫了一瞬,又一膝蓋矗在地上:「監正有所不知,長公主派下來的人也查了一年了,什麼都沒有查到,人……還是繼續死於非命。」

  「死者都是什麼特徵。」

  趙庸擡頭,看不清宋綾昭的表情,隻是他不理解,前面的男子也不過二十有五,而他久經官場,竟然會害怕他,聞言趙庸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:「挖……挖心。」

  宋綾昭擡眼,輕輕將茶杯放回去。

  「太守憂心了,此行本就來賀喜,既然太守有難,宋某必然傾力相助。」

  趙庸聞言鬆了一口氣。

  這不斷的死亡終於要迎來終點了。】

  「公子。」

  星澤的聲音讓他回神:「阿鳶找到了麼?」

  「還沒,星棋帶著暗衛已經在梧州尋了三日,還未有消息。」

  「繼續找,婚禮結束之後要聽到阿鳶的信息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見星澤還未離開,宋綾昭皺眉問道:「還有何事?」

  「公子,您讓我查的……」星澤回頭看了身後距離遙遠的馬車,繼續說道:「前幾日弦月城外的落別山發生走龍,山體塌了一半,就在三日前,難民湧入弦月城,同行還有一輛馬車,當天馬車上發生了命案,具體死的是誰沒有查到,因何而死也未查到。」

  「我去翻閱了弦月城案件記載,隻說是城主府的周家遠親,因一路奔波跋山涉水前來投奔城主府,路上暴斃了,不過很奇怪的是,當日周昌柏抓了一個乞丐。」

  「記載上說是乞丐疑疑是姦細,當天就被處決了。」

  「隻是我覺得怪異,這些消息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探到,隻是再深入就無法探知了,而且亂葬崗我找過,每天都有乞丐餓死或是因為其他原因身死,亂葬崗無法查證是否有城主府處決的乞丐。」

  星澤見自家公子面色深沉,繼續說道:「這新娘,傳言是四歲時周家夫人從落別河中拾來的,後來又因為救她周夫人身死,周家夫婦伉儷情深,周夫人亡故後,周昌柏就不待見這位養女,還加上妹妹的排擠,在周家過得並不好。」

  宋綾昭握緊韁繩,回頭又看了一眼馬車。

  四歲,可阿鳶丟的那年不是四歲。

  「星澤,周家長女叫什麼名字。」

  「長女周水鳶,次女周水瑤。」

  聞言,宋綾昭勒住馬掉頭,往身後馬車走去。

  馬車中很安靜,並沒有再出現過少女低聲呢喃的聲音。

  他禮貌問道:「周姑娘,天氣漸漸晚,前方有一荒廢驛站,今日隻能在驛站將就度過了。」

  宋綾昭才說完,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開始匯聚烏雲。

  星澤道:「公子,梧州近海多山峰,天氣本就莫幻,這天恐怕要下雨了。」

  見馬車中無人回應,宋綾昭對星澤說道:「星澤,你打聽到的,隻是別人想讓你聽到的,梧州山高地遠,城主太守基本是為一方之霸主,一些消息想掃尾輕而易舉。」

  他的聲音並不小,好似故意讓著馬車中人聽見一般。

  他繼續說道:「今日接親時,我發現周父神情低迷,還以為嫁女兒不舍,隻是在新娘上了馬車的一瞬間,神情陡然放鬆,這嫁妝少得可憐,出嫁的陪嫁侍女也沒有一個,可憐……」

  宋綾昭本意是想惹怒車中女子,一個人在憤怒的時候,最容易暴露真心情。

  可惜不能如他所願了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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