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假象
「對哦~!」看了看心臟和魂靈,周水鳶擡頭看向萬俟蕪:「可是,我要怎麼知道是我的?」
萬俟蕪忍不住想扇一巴掌這糟心玩意,可惜她一魂魄,沒有實體,打過去也是打空氣。
「你的東西?你問我?感受。」
「哦!」
周水鳶見她面色冷下去,不敢再頂嘴,乖乖的把手放在心臟上,那心臟詭異般的恢復鮮紅跳動。她嚇得往後一跳。
「這……這……這這玩意活了?」
萬俟蕪深吸一口氣,前十八年的教養,快要忍不住了。
她將周水鳶一把扶開,小手一揮,魂靈整齊有序的覆在心臟上,那心臟詭異的化作靈光纏繞上魂靈,不分不舍。
人心啊,如此重要的東西,丟了,魂無所依。
「我的呢,我的呢?為何我的心臟不會變成靈光?」
她無語的勾動嘴角:「可能……你還沒死透。」
周水鳶轉了個圈,疑惑問道:「沒死透?心臟都沒了,透得不能再透了。」
「咚咚咚……」
房門被敲響。
「來了~」周水鳶轉個身去開門,飄到門邊了才發現自己是魂魄之軀,又轉身幽幽的看著她。
萬俟蕪整理好衣服,才輕聲開口。
「何事?」
「姑娘,我家老爺讓我來問問姑娘收拾妥當沒有?」
多半是等不及了,她抱起匣子,打開房門,看著前方低著頭的小丫鬟說道:「走吧,帶路。」
周水鳶一晃一盪的跟在她身後,仗著無人能看見她,肆意妄為,而且如今她的心臟也尋回,更加無所顧忌。
不過,周水鳶膽子小,也不敢離她太遠。
她到時,趙庸哀怨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而宋綾昭,沒什麼情緒的端著茶杯輕啄。
見到她來,趙庸連忙起身上前:「周姑娘,周姑娘,您看我兒~」
他的目光看向萬俟蕪抱著的匣子。
從一開始趙庸的不屑一顧,到現在滿面愁容,不過幾個時辰。
「周姑娘,您抱著的這是?」
「心臟。」
她聲音很清冷,不帶一絲感情,不似一般少女。
「是不是我兒的心臟………」趙庸連忙上前,想去搶木匣子。
她輕輕擡手,將木匣子舉高,躲過了趙庸伸過來的手。
「不是你兒子的。」萬俟蕪冷眼掃向周水鳶和趙懷書,兩隻鬼齜牙咧嘴的對峙。
宋綾昭聽見她的話後,握緊的茶杯一緊,隨後神色無常,他大概能猜到是誰的心臟。
隻是不知道為何,今日的茶格外的苦澀。
兩隻鬼看見萬俟蕪神色後,像鵪鶉一樣,一人縮一邊,隻不過周水鳶縮在她身後,顯得洋洋得意。
「不是我兒的心臟,那還能是有誰的?」趙庸不可置信,不自覺的退後兩步。
萬俟蕪坐到宋綾昭的身旁,語氣毫無波瀾:「趙太守,你不應該先和我們解釋解釋,為何那怪物昨晚重傷後,今日吃了你兒子的心臟又恢復如初,甚至更強了一些。」
她說完用餘光看向宋綾昭,這糟心男人還在淡定的喝茶,他肯定是知道點什麼!
趙庸聞言神色一表,他道:「這我哪知道?我怎麼知道它為什麼要害我兒………」
「可,太守大人,這匣子裡裝的可是八顆心臟,而且這心臟可是在你的府上找到的……」萬俟蕪繼續道,她語氣端莊溫柔,卻有一種壓迫感!
別說兩隻鬼害怕,就連星澤都縮了縮肩膀!
趙庸一摔茶杯,!周圍的僕人嚇得瑟瑟發抖,紛紛退下。
「這我哪裡知道,和我兒子有什麼關係……我隻想救救我兒……」
宋綾昭將茶杯放下,發出一聲輕笑,他冷笑:「我曾聽說,趙夫人是中州人士,曾經在國師府任職,二十年前被遣退後回到了梧州,嫁給你後傳言難產而亡。」
趙庸一愣,不可置信的看向宋綾昭:「宋綾昭,你查我?」
「我隻是好奇真相罷了!令公子今日滿二十,顯然不是趙夫人的親子,可二十年前趙公還未做上這梧州太守,也未聽過您成過親呀!」
宋綾昭字字珠璣,趙庸面色越來越不好,而萬俟蕪,將目光放在了趙庸身後的趙懷書魂魄上,看著他的神情一點點黯淡。
「若我猜的不錯,尊夫人在嫁給您後,第二年梧州太守暴斃,您順利上位,也是在當年,尊夫人生子,難產而亡!」
宋綾昭說完後看向趙庸,看他緊張,看他憤怒,看他釋然,又看他恐懼!
萬俟蕪扭頭看向宋綾昭,不得不佩服這玩意,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。
隻是,這些事情有關聯麼?
宋綾昭繼續說道:「傳言令公子趙懷書生來就有心疾,曾有高人批命活不過二十。」
「是有這麼一回事,但這些有關係麼?」但,趙庸的兒子確實沒有活過二十,而是死在了二十歲這一天。
「趙公聰明一世,確定給令公子批命的高人是真的高人麼?」宋綾昭重新端起茶杯,似真相在握。
趙庸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似在回憶什麼,好一會兒才道:「那高人,看不清真容,一身黑袍。」
趙庸說完,宋綾昭將茶杯摔在他腳邊。
嘭~~
除了萬俟蕪,兩人兩鬼都被嚇了一激靈。
碎片撒的到處都是,茶水沁濕了趙庸的衣擺,他卻瑟瑟發抖,完全沒有一個久經官場的人該有的模樣。
宋綾昭上前一步半蹲與趙庸平視:「所以,太守大人,您就夥同那黑人虐殺梧州百姓,是麼?」
萬俟蕪準備端茶的手頓住,猛然擡頭,不可置信的看向趙庸和宋綾昭:難道和她猜測有出入?
「我沒有,我沒有殺人。」
「是麼?」宋綾昭朝星澤伸手,星澤冷著臉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,宋綾昭將紙條扔在趙庸面前。
上面赫然寫著生辰八字。
「太守大人,真是百姓的好父母官。」
宋綾昭嘲諷一笑:「那人讓你尋八顆八字相符的心臟,以解你兒子必死的局面。」
趙懷書聞言,身形一晃,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。
趙庸越來越荒,可他兒子身死,心境大亂,靠山不在,謀事不成。
宋綾昭:「你們殺了周水鳶,取了她的心臟,可第二日,周家卻傳訊告知婚期依舊,所以你慌了,誤以為心臟不能用,派出了食心妖截殺,故意讓我迎親,就是讓我見證那妖孽,擺脫你的嫌疑,如果能把我殺了,最好。可惜,那妖孽……趙公啊,一步錯,步步錯」
「我沒有錯,是她威脅我的,我沒有殺人,我隻是挖了死人的心臟,我沒有殺人的~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