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3章 閃耀的鄭微微
閃的鄭微微
海韻明珠的禮堂,此刻是夢幻與權力的完美結合體。
巨大的弧形穹頂由透明的高強度玻璃構成,將碧海藍天盡收眼底,陽光透過海水折射出粼粼波光,灑在禮堂的每一個角落。
潔白的花朵從穹頂垂落,與腳下透明的玻璃步道交相輝映,彷彿行走在雲端與海洋之間。
賓客席呈扇形展開,座無虛席。
前排是真正的權貴名流,政商精英,衣著低調奢華,氣度不凡。
後排則是張杭商業帝國的核心骨幹、鄭家的親戚,此刻議論紛紛,都覺得上次低估了張杭。
萬萬沒想到,他的婚禮,竟然如此隆重,氣派!
「來了好多大人物啊。」
王麗娜甚至低聲說:
「那邊的太行集團沈總,我看他上過四五次電視節目了。」
......
空氣中瀰漫著高級香檳、鮮花和海洋的清新氣息,背景是輕柔悠揚的弦樂四重奏。
鄭微微挽著張杭的手臂,站在鮮花拱門下。
她身上的星辰之淚婚紗在自然光線下,如同將整片星空披在了身上,每一顆碎鑽都折射出璀璨的光芒,與頸間那枚同樣奪目的項鏈交相輝映,美的動人心弦。
張杭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禮服,身姿挺拔,面容沉靜,眼神深邃。
他們站在一起,就是唯美的極緻體現,吸引了全場所有驚艷、羨慕、敬畏的目光。
儀式莊重而浪漫地進行著。
在主持人的引導下。
交換誓言、親吻新娘......
每一個環節都引得賓客們熱烈的掌聲和讚歎。
鄭河和董娜娜被安排在第一排旁邊的位置,與趙春芝和陳修文隔開。
趙春芝穿著張杭為她準備的得體旗袍,眼中含著欣慰的淚光。
而鄭河,儘管穿著昂貴的西裝,此刻卻皺著眉頭。
他身邊是張承文。
此刻,鄭河注視著張杭,聽到張承文笑呵呵的說了句郎才女貌,說微微是個好姑娘。
鄭河忍不住冷哼一聲:
「她當然是好姑娘,無論配誰都配的上。」
當張承文看向他。
鄭河淡淡的說:
「百善孝為先,婚禮的排場這麼大,來了這麼多名流,對娘家的家長卻摳摳搜搜,傳出去真是讓人笑話啊,不知道的人,還以為你們張家中看不中用呢,我說的在理吧,親家?」
最後親家這兩個字,讓張承文臉色微僵。
心裡是有不滿,但這個場合,他不能說什麼,隻是乾巴巴的笑了笑。
董娜娜倒是偷偷對鄭河豎起個大拇指。
覺得女方就應該高高在上一些。
尤其是,面對這樣不懂事兒的男方。
真的是,我們嫁女兒,還要看你們臉色?開什麼玩笑。
一點錢都不給,以為自己有點地位,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?
你們娶媳婦的,就得拿出相應的態度。
是,你們厲害,我們也惹不起。
但這個大喜的日子,連一點錢都捨不得,算什麼男人?
董娜娜低聲說道:
「真寒酸!」
「這個婚禮應該還可以吧,怎麼能說是寒酸呢?」王彩霞保持著客氣的笑容反問了句。
「奧,哎呀,我沒說這個場面不好,我是說,你家兒子的做派太寒酸了,你看,孩子都結婚了,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真沒有張杭這樣辦事的,我也真是不知道,你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,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,我們還給了五千塊的改口費呢,不管是微微也好,張杭也罷,條件都很好,結果連一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,真是沒辦說。」
董娜娜陰陽怪氣的說著。
王彩霞的笑容略微凝固說:
「孩子都長大了,他們有自主選擇和做事的能力。」
「有沒有能力是一回事,有沒有素質是另一回事。」
董娜娜的嘴皮子,可不是善茬,她當即就懟人說:
「就像鄭河說的,百善孝為先,連這點都做不到,難道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?奧,親家母,我沒有說你倆的意思,我隻是不太理解這些而已,你不會怪我吧?」
王彩霞的臉色難看了些,她勉強的笑了笑:「怎麼會呢?這個大喜的日子,我高興還來不及呢。」
「呵呵,最好是高興。」
董娜娜翻了個白眼。
恰好,這一幕被台上的張杭看到了。
如今的張杭,是有城府的,他表情依舊,看不出心中想法。
但鄭微微卻低聲叫了句:
「張杭。」
「嗯?」
「我爸他們太過分了,你不用顧慮我的面子。」
這話讓張杭忍不住笑了。
怎麼可能不顧慮?
正如董娜娜所想。
張杭不可能真的把他們怎麼樣。
還能架起來在火上烤?
但,要收拾他們,辦法還是太多了。
張杭笑著說:
「放心,我會處理好,微微,你不用去想他們怎樣,今天,我們享受這一場婚禮,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,其他的一點瑣碎,一切有我。」
張杭的話,讓鄭微微沉重的內心,放鬆了許多。
終於,流程進行到了新娘父親緻辭環節。
主持人用充滿感情的聲音說道:
「在這神聖而幸福的時刻,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,歡迎我們美麗新娘鄭微微小姐的父親,鄭河先生,上台為新人送上最真摯的祝福!掌聲有請!」
聚光燈瞬間打在了鄭河身上!
掌聲響起,帶著禮節性的期待。
鄭河的心臟猛地一縮,彷彿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。
他深吸一口氣,幾乎是憑藉本能站了起來。
他整理了一下其實已經很平整的西裝領口,試圖在臉上擠出一個嶽父應有的、慈祥而欣慰的笑容。
他邁步走向鋪著紅毯的儀式台,腳步有些虛浮。
聚光燈的溫度讓他感到燥熱,台下無數道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。
他走上台,從主持人手中接過沉甸甸的話筒。台下安靜下來。
鄭河清了清嗓子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洪亮而平穩。
他在想,自己該怎樣,才能間接的表達出張杭摳門的事實。
如果這錢,不能讓自己和董娜娜滿意,那這件事就不算晚。
我是沒辦法和你正面對抗,但我也可以影響到你的情緒!
他舉起話筒:「各位親朋好友......」
就在這時!
「稍等。」
沉穩又平靜,忽然開口。
鄭河拿著話筒,僵在了台上!
他茫然地看著台下的張杭,完全不明白張杭要做什麼,但一股強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,瞬間纏繞住他的心臟,越收越緊。
張杭微微側過身,面向台上的鄭河,他的表情平靜無波,眼神深邃,彷彿隻是在進行一場尋常的對話。
但整個禮堂的空氣,卻因為他這簡短的打斷,而變得凝重無比,落針可聞。
張杭的視線平靜地落在鄭河臉上。
設備控制師,第一時間關閉了鄭河手中的麥克風。
此刻,張杭淡淡的說:
「在您送上祝福之前,有個小問題,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問問您。」
他語氣平淡,像是在聊天氣,但內容卻讓鄭河如墜冰窟:
「您單位那......審計項目,聽說最近進展挺不順利?好像麻煩不小?」
鄭河隻覺得腦子裡一聲巨響!
全身的皿液彷彿瞬間衝上頭頂,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!
他拿著話筒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,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襯衫。
審計項目!
那是他日夜懸心、寢食難安的噩夢!
是他出現了工作失誤的災難。
張杭怎麼會知道?
看來他不僅知道,還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刻、在如此盛大的場合、在自己要講話的時候說出來!
這哪裡是詢問?
這是相當狠的警告!
他想辯解,想否認,但在張杭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謊言的眼睛注視下,他連說謊的勇氣都沒有了!
台下的賓客們雖然不明所以,可舞台上的樣子,讓人有些驚疑不定。
低低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在禮堂裡蔓延開來。
而熟悉張杭的沈清柔,李鈺,包括王彩霞,他們都知道,張杭的反擊開始了!
在所有人的目光中,張杭優雅地、如同指揮一場交響樂般,輕輕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!
嗒!
聲音不大,卻如同按下了某個毀滅性的開關!
禮堂正前方,那塊原本循環播放著張杭和鄭微微唯美婚紗照的巨大弧形LED屏幕,畫面瞬間切換!
刺眼的藍光閃過,屏幕上的婚紗照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清晰、穩定、充滿官方權威感的視頻影像!
畫面中出現的,是一位身著深色正裝、面容嚴肅、氣場強大的中年男人。
鄭河在看到這張臉的瞬間,瞳孔猛地縮成了針尖!
他認得這張臉!這是他上司的上司的頂頭上司!
是他們這個龐大系統裡真正手握重權、能一言決定他生死的王局!
隻見王局端坐在辦公桌後,他臉上帶著罕見的溫和的笑容,對著鏡頭開口,聲音洪亮而沉穩,通過禮堂頂級的音響系統,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:
「各位來賓,大家好!今天是鄭河同志的女兒鄭微微女士與張杭先生喜結連理的大喜日子!我謹代表我單位全體幹部職工,向這對新人表示最誠摯、最熱烈的祝賀!祝願他們百年好合,永結同心,生活美滿幸福!」
王局長的開場白,是標準的官方祝賀。但接下來的一句話,卻如同驚雷炸響在鄭河的頭頂!
「同時。」
王局長話鋒一轉,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,帶著一絲深意:
「也藉此機會,向張杭先生表達我們衷心的感謝!」
「感謝張杭先生及其領導下的太行集團,長期以來對我們地方經濟發展、產業升級、民生改善所做出的傑出貢獻!」
「張杭先生是一位有情懷、有擔當、有實力的優秀企業家,是我們地方發展的寶貴財富!」
「他的婚禮,是我們共同的喜事!祝婚禮圓滿成功!」
視頻到此結束,畫面定格在王局長的笑容上。
整個禮堂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!
隨即,如同火山爆發一般,震耳欲聾的掌聲瞬間響徹雲霄!
前排的政商要員們率先鼓掌,臉上帶著心領神會的笑容。
其他賓客無論是否完全明白其中深意,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官方賀電所震撼,紛紛熱烈鼓掌。
這掌聲,是給王局長的面子,更是對張杭所展現出的恐怖能量的驚嘆!
信息量爆炸!
張杭不僅知道鄭河的緻命把柄,而且了如指掌!
他能讓鄭河的頂頭上司在這種私人婚禮場合,錄製並播放官方祝賀視頻!
王局長在賀詞中,絕口不提鄭河的父親身份,隻提鄭河同志的女兒,稱呼張杭為張杭先生......
尊卑立判!
王局長重點強調了對張杭的感謝和傑出貢獻。
將張杭的地位拔高到地方發展功臣的層面!
這哪裡是祝賀?
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權力展示和人脈操控!
是在告訴所有人,尤其是鄭河:
你的那點破事,在我張杭面前,連塵埃都算不上!
我動動手指,就能讓你的天塌下來!
而你單位的最高領導,我是他的座上賓!
『嗎的!』
『天塌了!』
『自己還是嚴重低估了張杭的實力!』
『草啊,這個鱉孫怎麼那麼強?』
鄭河站在台上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!
聚光燈烤著他,但他感覺不到絲毫暖意,隻有刺骨的冰冷!
他拿著話筒的手抖得像篩糠,話筒幾次差點脫手。
他死死盯著屏幕上王局長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,再看看身旁張杭那張平靜無波的面孔,想起自己剛才在敬茶時不知死活的那句陰陽怪氣,回想起剛剛對親家的嘲諷......
完了!
芭比Q了!
全完了!
巨大的悔恨和滅頂的恐懼瞬間將他吞噬!
他哪裡還敢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緻辭?
他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他如同置身煉獄的舞台!
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中,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,鄭河像個提線木偶般,艱難地、顫抖著將話筒湊到嘴邊。
他臉上肌肉扭曲,試圖擠出一個笑容,卻比哭還要難看十倍,麥克風此時亮起了綠燈:
「謝謝領導!謝王局關心!祝新人幸福!百年好合!感謝大家!」
語無倫次地說完這幾個詞,他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,猛地將話筒塞回給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主持人,然後擦著冷汗,快步下了舞台。
張杭那句麻煩不小的反擊,沒有一句狠話,沒有一聲咆哮,僅僅是一個問題、一個響指、一段視頻,便將鄭河徹底打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。
完成了最精準、最緻命、也最體面的公開處刑!
鄭河在泉城經營了多年的所謂體面和人脈,在這一刻,被張杭碾得粉碎!
主持人在旁邊接過話,笑著說:「很精彩,雖然新娘的父親沒說太多,但這一段視頻,正是鄭河先生和單位同志們最衷心的祝福,接下來,讓我們有請證婚人,江州大學校長,韓崢教授!」
剎那間!
全場響起了格外熱烈且帶著一絲會心笑意的掌聲。
沈清柔忍不住笑了:
「這是第四次了。」
于晴也笑著說:「不知道這次韓校長會怎麼講。」
不遠處,韓崢站起身,全場目光,都匯聚在他的身上。
身旁的姚麗婷低聲說道:
「看好你哦,專業的證婚人。」
韓崢嘴角抽搐了下,便面帶一絲威嚴和微笑登台。
韓崢還是那套衣服,一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中山裝,氣質儒雅溫潤。
他走到舞台中央,與張杭交換了一個充滿默契的眼神,又向美麗動人的鄭微微投去溫和慈祥的微笑。
接過話筒,韓崢沒有立刻開口,而是微微側身,目光彷彿穿透了巨大的弧形玻璃穹頂,投向外面那無垠的碧海與長空。
禮堂內異常安靜,隻有海浪輕柔的拍打聲作為背景音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德高望重的學者身上,期待著他的話語。
終於!
韓校長開口了,他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獨特的、充滿磁性的韻律感,如同吟誦一首精心雕琢的現代詩篇,每一個字都清晰而富有重量:
「此刻。」
「海風停駐在玻璃的琴弦,天光傾瀉,為這方澄澈的殿堂,鍍上永恆的鎏金。」
他的開場,便將婚禮現場夢幻般的環境描繪得如詩如畫,營造出神聖而永恆的氛圍。
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台下,最終落回到並肩而立的張杭與鄭微微身上,眼神中充滿了洞察與欣慰:
「我站在這裡。」
心裡補充了句:是第四次了。
「站在張杭人生的新起點前,見證他靈魂的錨點,最終落定於一片名為鄭微微的寧靜港灣。」
「張杭啊,你曾如星艦,以智慧為引擎,在未知的商海與理想的宙域裡,劃出令人驚嘆的軌跡,你征服過險峰,丈量過深淵,將不可能的標籤,一次次撕碎在風裡。」
這段對張杭的描述,充滿了現代意象。
星艦、引擎、宙域、軌跡,既高度概括了他非凡的成就與開拓精神,又帶著師長特有的驕傲與一絲感慨。
台下張杭的夥伴們,如韓勝、丁凱等,都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。
接著,韓校長的目光溫柔地轉向鄭微微,語氣變得更加柔和而充滿欣賞:
「而今天,你選擇降落,找到了引力最契合的那顆星辰......鄭微微,她不是你需要征服的版圖,而是你靈魂深處,長久共鳴的迴音壁。」
「微微。」
他直接喚了新娘的名字,帶著長輩的慈愛:
「你如深海蘊藏的明珠,溫潤,堅韌,光華內斂卻足以照亮最幽暗的航程,你的存在本身,就是一首無需修飾的讚美詩,讓最堅硬的稜角,也甘願在你面前,化作守護的弧線。」
他將鄭微微比作明珠和讚美詩,讚美她的內在光華與溫柔堅韌的力量,更點明了她對張杭那無可替代的引力作用,是能讓強者甘願柔化的存在。
然後,他的話語轉向對婚姻本質的深邃思考,將現代科學與人文情感完美交融:
「婚姻,並非航程的終點,而是兩個獨立星系的並軌,你們各自擁有強大的引力場,璀璨的星環,甚至,可能運行著不同的時間法則。」
「並軌的意義,不在於湮滅自我,而在於構建一個更宏大的宇宙模型,在共享的軌道上,你們既相互牽引,穩定彼此的運行,又保有足夠的空間,讓各自的星辰,繼續燃燒,繼續閃耀獨特的光譜。」
這段關於星系並軌、宇宙模型、時間法則、引力場、光譜的比喻,充滿了科學家的浪漫和哲學家的思辨,將婚姻中獨立與依存的辯證關係闡述得既新穎又深刻,引起了台下眾多高知賓客的深深共鳴和讚歎。
最後,他的聲音充滿了祝福的力量,回歸到最本真的人間情感:
「張杭,鄭微微,願你們這個新生的宇宙,擁有大海的包容與深邃,擁有星辰的恆久與璀璨,願你們在共享的引力中心,永遠能感知到對方靈魂的潮汐,在每一個平凡或輝煌的日出裡,認出彼此眼中,那最初也最恆定的光芒。」
「作為證婚人,作為你們人生旅程的見證者之一,我無比榮幸,也無比確信......」
「你們,值得擁有這世間,最遼闊的幸福。」
他微微鞠躬,將話筒交還給司儀。
他的緻辭沒有一句陳詞濫調,沒有煽情口號。
卻如同一首意境深遠、意象瑰麗的現代長詩,將新人的特質、婚姻的哲思、以及對未來的美好祝願,完美地融合在科學與詩意的語言中。
餘韻悠長,令人回味無窮。
然而,台下的董娜娜,低聲嘀咕一句:
「說的什麼逼玩意兒,一點也聽不懂,還並軌呢,不出軌都不錯了。」
這句話,隻有鄭河聽到了,此刻鄭河臉色鐵青,低聲怒喝一句:
「你少廢話!」
兇兇的眼神,終究是嚇住了董娜娜,她冷哼一聲,不情願的閉上了嘴。
全場靜默了數秒,彷彿還在回味那詩篇般的詞句。
隨後,爆發出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。
張杭看著韓校長,眼神中充滿了真摯的感激和敬意,他輕輕握緊了鄭微微的手。
鄭微微眼中淚光閃動,被校長那深刻而優美的祝福深深打動。
韓崢校長含笑點頭,儒雅地退到一旁,將舞台重新交還給這對新婚夫婦。
他的證婚詞,無疑成為了這場盛大婚禮中,一道閃爍著智慧與詩意光芒的獨特風景。
隨後,儀式繼續。
悠揚的樂曲再次流淌,司儀將流程引向了最核心、最動人的環節之一。
新娘父親將女兒的手,鄭重地交託給新郎,象徵著守護責任的轉移與愛的傳承。
本來這活兒,是趙春芝的。
但是趙春芝實在是太緊張了,她說不敢上台,鄭微微也沒有勉強,這個活兒,就還是父親鄭河的。
司儀走到舞台中央,聲音飽含深情,在輕柔的音樂襯托下,顯得格外莊重:
「大海為證,藍天為媒,在這天地同輝的美好時刻,愛情即將開啟新的篇章,是誰,在今天,將要把這份生命中最珍貴的禮物,託付給我們英俊、可靠的新郎張杭先生,去守護她一生的幸福?」
司儀的目光,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台下驚魂未定、面如死灰的鄭河,聲音拔高,充滿儀式感:
「讓我們有請新娘的父親鄭河先生,上台!」
聚光燈再次掃向鄭河的位置!
這一次,鄭河老老實實的上台,配合這個儀式感。
「祝福你們。」
鄭河的語氣輕輕的,似乎怕驚擾到了身前的張杭。
「謝謝。」
張杭微微點頭,以作回應。
她接過鄭微微的纖纖玉手時。
場上爆發了一陣掌聲。
「講一段!」
台下的沈斌,笑呵呵的起鬨。
張杭笑了笑,目光掃過全場,他緩緩開口:
「微微的選擇,無論過去、現在、還是未來,都值得這世上最深的尊重!」
這是對鄭微微選擇他張杭的肯定,更是警告所有試圖質疑或幹擾他們的人。
緊接著,張杭的手臂收得更緊,將鄭微微完全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,他的聲音陡然拔高:
「從今天起,她的人生、她的幸福、她的笑容、她的眼淚,所有的一切,歸我張杭管了!」
他鏗鏘有力的宣告在禮堂中回蕩,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:
「我會用我的生命、我的財富、我的所有力量,去守護她!為她遮風擋雨,為她蕩平荊棘!我會讓她永遠像此刻的星辰一樣,璀璨、自由、無憂無慮地閃耀下去!任何人、任何事,都休想再讓她蒙塵!」
這是最深情的誓言,也是最霸道的宣言!
針對於鄭微微的家庭,張杭選擇了這種有力度的講話。
因為他更清楚,鄭微微從小到大,是缺少安全感的。
那麼,此刻,我將對鄭微微主權的絕對宣示,將給她最絕對的安全感。
隻要今生你不離,我必不棄!
司儀也被震懾,很快反應過來,充滿激情地宣布:
「現在,請新人交換戒指,許下永恆的誓言!」
禮儀小姐端著鋪著天鵝絨的托盤走上前,上面放著一對精美的鉑金對戒。
然而,張杭再次做出了出人意料的舉動。
他擡手示意禮儀小姐稍等,然後在全場好奇的目光注視下,從容地從自己西裝內袋裡,取出了一個明顯更加華貴、鑲嵌著暗紋的深藍色絲絨盒子。
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打開盒蓋。
「哇.....」
一陣無法抑制的驚嘆聲瞬間席捲全場!
隻見盒子中央的黑色絲絨襯墊上,一枚戒指靜靜地躺在那裡,散發著令人無法直視的璀璨光芒!
主鑽是一顆純凈無瑕、切割完美的巨大橢圓形鑽石,目測超過十克拉,如同凝固的星辰!
周圍緊密鑲嵌著無數顆頂級白鑽,形成眾星拱月之勢,火彩在禮堂的光線下瘋狂跳躍,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!
其奢華程度,將托盤上那對原本已經價值不菲的對戒瞬間襯得黯然失色!
與鄭微微身上的星辰之淚婚紗和項鏈完美呼應,彷彿這才是這套星辰裝備的真正靈魂!
這是來自於林青海的禮物。
每一次,林青海雖然人不到場,但禮物一定會送到張杭的手裡。
張杭執起鄭微微纖細白皙的左手,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。
他取下那枚簡單的訂婚戒,然後拿起這枚星辰鑽戒,緩緩地、珍重地套入鄭微微的無名指。
鑽石的光芒與婚紗的星輝交相輝映,美得驚心動魄。
他握著她的手,舉高,讓那璀璨的光芒閃耀在所有人眼前。
場上掌聲雷動。
儀式接近尾聲。
司儀笑容滿面,用充滿感情的聲音宣布:
「各位尊貴的來賓,今天陽光璀璨,海韻生輝,我們共同見證了一場至臻完美的婚禮!」
「在這幸福的尾聲,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,再次有請我們最耀眼的新郎新娘張杭先生、鄭微微小姐!」
「同時,也讓我們用掌聲,恭請新人的雙方父母,鄭河先生,趙春芝女士、張承文先生以及王彩霞女士,一同上台!」
「讓我們共享這圓滿溫馨的時刻,接受新人的感恩與祝福!」
掌聲響起,帶著複雜的情感。
張杭牽著鄭微微的手,從容優雅地站在舞台中央。
雙方家長登台。
司儀用更熱情的聲音調動氣氛:
「多麼幸福的一家人!現在,讓我們......」
等司儀講話結束後。
張杭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、混合著溫情與掌控的篤定笑容,他對著舞台側後方微微點頭。
一直侍立在旁的曹文,立刻捧著一個極其精美、鑲嵌著金邊和珍珠母貝的深藍色絲絨禮盒,恭敬地走上前來,遞到張杭手中。
所有人的目光,再次被這個盒子吸引。
張杭雙手托著禮盒,沒有立刻打開。
他的目光,越過了的鄭河,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溫度,落在了趙春芝的臉上。
在全場寂靜的注視下,在趙春芝驚愕的目光中,張杭緩緩地、深深地彎下了腰。
這個動作,瞬間引爆了全場!
無數道震驚、羨慕、感動的目光聚焦過來!
這個深鞠躬,完全表達了張杭的尊重。
這是對娘家的禮遇。
而此刻,張杭回過身,看著趙春芝,眼神清澈而真誠,聲音洪亮,充滿了感情,通過話筒清晰地傳遍整個宴會廳:
「媽!」
這一聲媽,叫得情真意切,飽含敬重,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,瞬間在趙春芝心中掀起滔天巨浪!
也如同最響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旁邊的董娜娜臉上!
她隻能被稱呼為董阿姨......
趙春芝渾身劇震,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,瞬間洶湧而出!
她很怯場,此時在台上,大腦完全空白。
她捂著嘴,隻是拚命點頭。
台下的陳修文也紅了眼眶,神色感嘆。
張杭雙手將禮盒高高舉起,如同獻上最珍貴的貢品。
他緩緩打開了盒蓋。
盒子裡,紅絲絨襯墊上,擺放著的並非珠寶,而是一張支票!
上面清晰地印著:
金額:人民幣伍佰萬元整。
五百萬!
「這五百萬,是我和微微,對您的感謝!」
張杭的聲音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:
「感謝您上次的慷慨,為微微準備了八十萬的嫁妝!這筆錢,是您給微微的底氣,是您對她最深沉的愛護!它比任何金山銀山都珍貴!」
「但更重要的,媽,我要感謝您。」
他緊緊握住了身邊同樣感動得淚流滿面的鄭微微的手,十指緊扣,面向全場:
「感謝您生了她!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!感謝您含辛茹苦把她撫養長大!讓她成為如此美好、如此堅韌、如此值得被珍視的鄭微微!」
「感謝您,讓我張杭,能在這個世界上遇見她,認識她,愛上她,並且擁有她!這,是我張杭此生最大的幸運和財富!」
轟!
掌聲!
如同海嘯般的掌聲瞬間席捲了整個宴會廳!
這掌聲,是給這感人至深的孝心與感恩!
是給趙春芝偉大母愛的敬意!
更是對張杭這份赤子之心和強大擔當的由衷讚歎!
許多感性的女賓已經淚流滿面。
其中包括沈清柔。
她最怕的就是有關母愛的事情,每次在網上看到,都容易淚流滿面。
因為她很早之前,就沒有了媽媽。
她心中對媽媽的思念,太濃郁了。
一旁的白小桃,看到沈清柔落淚,她輕輕的安撫著沈清柔的後背,低聲說:
「學姐,你以後一定會是個,非常有愛的媽媽。」
沈清柔微抿紅唇,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鄭河看著這一幕,看著那刺目的五百萬,看著趙春芝被如此珍視和感恩,再想想自己的狼狽不堪和一無所有,巨大的落差和悔恨如同毒藥般侵蝕著他的心臟!他身體晃了晃,幾乎站立不住。
就在這掌聲雷動、溫情達到頂點的時刻!
舞台後方,那塊巨大的LED屏幕,再次毫無徵兆地亮了起來!
這一次,沒有祝賀視頻,沒有官方辭令。
屏幕亮起柔和的光,背景是溫暖的淡黃色,如同舊時光的濾鏡。
畫面中央,是一張極其珍貴、明顯年代久遠、帶著摺痕和歲月痕迹的老照片!
照片有些泛黃,但影像清晰。
照片上,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,穿著那個年代常見的藍色工裝,頭髮濃密,笑容憨厚而燦爛,眼神清澈明亮,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和純粹的、毫無保留的愛意。
他的懷裡,抱著一個粉雕玉琢、大約兩三歲的小女孩。
小女孩紮著兩個羊角辮,穿著碎花小裙子,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年輕男人的衣領,對著鏡頭笑得無憂無慮,眼睛彎成了月牙兒。
照片右下角,用鋼筆寫著幾個稚嫩卻清晰的小字:爸爸和微微,攝於微微三歲生日。
照片上那個笑容燦爛、眼神清澈的年輕男人,正是鄭河!
轟隆!
如同五雷轟頂!
鄭河在看到這張照片的瞬間,整個人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!
他猛地瞪大了眼睛,瞳孔急劇收縮,渾濁的眼球死死地、不敢置信地盯著屏幕!
那早已被市儈、貪婪和懦弱磨滅的、塵封在記憶最深處幾乎被遺忘的畫面,如同開閘的洪水,瞬間衝垮了他所有的防線!
他想起來了!
那是微微三歲生日,他省吃儉用買了膠捲,抱著心愛的女兒在廠區的小公園裡拍的!
那時,他還是個有理想、有幹勁的普通工人,生活清貧卻充滿希望。
懷裡的小小女兒,是他生命中最明亮的光!
他看著照片裡那個抱著女兒、笑得像個傻子的自己,再看看照片裡女兒純真無邪、充滿依賴的笑容......
再看看現實中,台上那個穿著星辰婚紗、美得驚心動魄卻對他無比疏遠、甚至帶著疏離的女兒鄭微微。
再看看自己這具被貪婪和恐懼掏空的、行屍走肉般的軀殼。
巨大的、無法言喻的悔恨、失落、痛苦、自我厭惡如同最洶湧的海嘯,瞬間將他徹底吞沒。
鄭河紅了眼眶。
他確實想起來了許多事情。
但現在的自己,已經變了,回不去了,再也不是那個微微兒時的樣子了。
人會變。
鄭河深吸口氣,壓住了這份情緒。
他知道,今天過後,塵歸塵土歸土,自己能做到最好的,就是不打擾。
就這樣吧......
趙春芝看著照片,眼神也閃過一絲回憶。
往事不堪回首......
鄭微微看著照片上那個年輕的父親和幼小的自己,心中百感交集。
「嶽父。」
鄭河渾身一顫,茫然又恐懼地看著張杭。
張杭的目光平靜:
「過去的事,看在微微的面子上,到此為止。」
這句話,如同特赦令,讓鄭河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。
張杭繼續道:
「您以後,安安分分地,當好這個嶽父。」
這是警告,也是劃下最後的底線。
然後,他給出了鄭河絕對意想不到的承諾:
「您的晚年......我保了。」
「你的麻煩事,我已經讓人處理了。」
恩威並施,一手大棒一手蜜糖,將鄭河徹底拿捏、掌控於股掌之中!
讓他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、作妖的心思,隻能感恩戴德、戰戰兢兢地接受這由張杭賜予的安穩餘生。
鄭河獃獃地看著張杭,巨大的衝擊讓他大腦一片空白,隻剩下劫後餘生般的茫然和一絲荒謬的感激?
他張了張嘴道了聲:「謝謝。」
「謝謝你,張杭。」
「微微跟著你,我也能放心了。」
「微微,以後,以後你和張杭,好好生活,好好享受生活。」
「我這邊,你不需要操心,就像以前的我,對你也不會操心一樣。」
「這些是我應得的。」
「不過,我有一點小小的請求,希望你能同意。」
鄭河彷彿蒼老了幾歲。
鄭微微看向他,並未言語。
鄭河繼而說道:
「以後你們生了孩子,偶爾給我發幾段視頻。」
「好。」
鄭微微點了點頭。
這讓鄭河鬆了口氣。
張杭牽起鄭微微的手,面向全場賓客,臉上綻放出笑容:
「再次感謝各位親朋蒞臨!祝大家盡興而歸!我和微微,敬大家!」
掌聲,再次如同雷鳴般響起!
酒宴正式開始!
金色大廳內,華燈璀璨,觥籌交錯。
婚禮儀式那幾幕已成過去,氣氛在美食、美酒和悠揚音樂的調和下,變得輕鬆愉悅。
然而,那場關於父權與貪婪的戲劇性衝突,依舊是賓客們私下議論的焦點。
不同的圈子,帶著不同的視角和感慨,在各自的餐桌上回味著。
一張靠近主舞台的圓桌,坐滿了環肥燕瘦、氣質各異的絕色佳人。
沈清柔、白小桃、淩妃、李鈺、林詩茵、于晴、鄭舒晴、蘇瑾、王藝涵、周欣然、王珊,她們像一群誤入凡塵的精靈,聚在一起自成風景。
桌上精緻的菜肴幾乎沒怎麼動,水晶高腳杯裡的香檳微微蕩漾。
沈清柔慵懶地靠在椅背上,指尖輕輕點著杯壁,紅唇微啟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峭:
「一波三折?說白了,根兒就在微微那個家。」
她目光掃過眾人,帶著瞭然:
「但凡她爸是個拎得清的,或者那個後媽是個安分的,今天這場面也不至於這麼跌宕起伏。」
也是真為難了微微。
甚至沈清柔有點心疼,這個不被寵的女孩兒......
「就是就是!」
白小桃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,她今天穿著一身粉嫩的蓬蓬裙,像個精緻的洋娃娃,小臉上滿是替好姐妹抱不平的義憤:
「那個鄭叔叔,對微微太差勁了!從小到大都沒管過吧?今天還差點攪局!要是換做我爸。」
她挺起蕩漾的兇脯,帶著點小傲嬌:
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!他絕不會說一個不字!」
她孩子氣的發言讓林詩茵忍不住莞爾。
林詩茵氣質溫婉,如同空谷幽蘭,她輕輕攪動著杯中的果汁,柔聲道:
「小桃,你爸那是把你捧在手心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,完全就是溺愛,這可不是家家都有的福氣。」
白小桃聞言,笑得眉眼彎彎,像偷吃了蜜糖:
「嘿嘿,詩茵姐說得對!我媽也寵我,也是溺愛!我就喜歡被寵著!」
一旁的于晴打趣道:
「行了小桃,你這家庭,羨慕不來,簡直是人間理想型,投胎小能手。」
這話引得桌上一陣輕笑。
話題又回到了鄭微微身上。
淩妃這位氣質出眾的美腿學姐,如今已是孕晚期,她撫摸著肚子,眼神溫柔中帶著思索:
「不過,張杭今天最後那段話,還有那張老照片真的很有力量,雖然過程波折了點,但感覺好像真的喚醒了鄭河心裡埋藏的一些東西?那份愧疚和悔恨,不像是裝的,希望他以後能真的對微微好一點吧。」
她旁邊坐著的李鈺,這個與生俱來就擁有高貴氣質的孕婦,輕輕搖了搖頭:「
妃妃,你想得太簡單了,人性的改變沒那麼容易,一時的觸動,未必能抵得過長期的慣性,尤其......」
她頓了頓,聲音壓低了些:
「尤其還有一個董娜娜那樣的後媽在旁邊,那女人,心思不正,貪婪刻薄是刻在骨子裡的,有她在鄭河耳邊吹風,日後會如何,真不好說,今天的教訓夠深刻,但能不能管住以後,難講,微微......唉,有這樣的原生家庭,終究是她的精神負擔。」
李鈺的話帶著過來人的通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。
鄭舒晴安靜地坐在一旁,她是鄭家親戚中為數不多真心為鄭微微高興的。
聽著大家對鄭微微家庭的討論,心中也是感慨萬千。
她慶幸自己的父親鄭楊雖然有些笨笨的,但還是愛她的,也慶幸自己沒有小叔這麼糟心。
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,對未來充滿了期待。
蘇瑾此刻隻是安靜地聽著,沒有發表太多意見。
周欣然和王珊,這兩個孕婦,此刻坐在沈清柔身邊。
因為有沈清柔在,兩人的話比平時少了很多。
還是多年來,被沈清柔懟的厲害,讓兩人心中發虛。
不過這個場合,這個話題,還是勾起了她們聊天的慾望。
周欣然輕聲道:
「小柔說得對,根子還是在家庭,微微太不容易了。」
王珊點點頭,補充道:
「好在有張杭,他今天真是把微微護得死死的,一點虧都沒讓她吃。」
她們作為同樣依附於強大男人的女人,更能體會鄭微微此刻被張杭絕對保護下的安全感。
......
隔著幾張桌子,另一邊的氛圍則截然不同。
丁凱、孫冬、趙小濤、李苟、孫大彪、曹文等人圍坐一桌,桌上杯盤狼藉,啤酒瓶和白酒瓶空了不少,氣氛熱烈又帶著點江湖氣。
他們可不像女士們那麼含蓄,議論了起來。
孫大彪如今雖然收斂了許多,但骨子裡的江湖氣還在。
他灌了一口白酒,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頓,發出一聲冷哼,臉上橫肉都帶著怒意:
「微微那個後媽真不是個東西!那副嘴臉,那點小心思,隔著八百裡地都聞得到騷味!老子以前混的時候,這種貨色,敢在老子面前這麼蹦躂?我早他媽一嘴巴子抽過去,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!」
他揮舞著蒲扇般的大手,做了個抽耳光的動作,氣勢洶洶。
曹文聞言哈哈大笑,帶著點調侃:
「彪哥,一嘴巴子?那也太便宜她了吧?按您當年的脾氣,不得來個三刀六洞?讓她長長記性?」
能調侃孫大彪的,隻有自己人。
丁凱也笑著起鬨:
「是的是的,孫總出手,那必然是雷霆萬鈞,不見點皿怎麼行?是吧彪哥?」
「滾蛋!你們兩個臭小子!」
孫大彪被他們一唱一和逗樂了,笑罵一句,臉上的怒容也消了些:
「我現在可是正經生意人!不過,看著那娘們兒那副德行,之前真有點生氣!」
一直沉默的李苟,此刻放下筷子,眼神裡閃爍著對張杭的絕對崇拜,他認真地說:
「彪哥,生氣歸生氣,但我杭哥今天辦的事,是真牛逼!你們想想,從攔門開始,到緻辭,再到敬酒,最後那溫情反轉......每一個環節,都卡得死死的!懟人懟到點子上,威懾力給足,最後還能收住,給個甜棗徹底摁死!這分寸,這節奏,這手段,絕了!真的,要不是杭哥拿捏得這麼到位,今天這場婚禮,絕對被那後媽攪得天翻地覆,微微得多難受?」
曹文一臉的感嘆:「老闆出手,怎麼可能有差錯?老闆每次辦婚禮,都非常認真。」
趙小濤細聲細氣地開口,他心思細膩,想的更深:
「我倒是覺得,那個鄭河問題也很大,他能跟董娜娜過這麼多年,還生了兩個孩子,俗話說得好,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,他能縱容董娜娜這麼對微微,自己以前又不管不問,今天還幾次三番想找存在感,骨子裡可能也不是啥好人,懦弱,自私。」
孫大彪認可的點了點頭:
「小濤這話在理!好人能十幾年對自己親生女兒不聞不問?好人能看著後媽欺負自己閨女屁都不放一個?今天能請他來,請他上台,已經是老闆看在微微面子上,給他天大的臉了!結果呢?給臉不要臉!台上台下,還有敬酒時那兩口子說的話,做的事,哪一件不是蹬鼻子上臉?純粹是欠收拾!」
丁凱身邊的楊琳連連點頭:
「沒錯!不過現在好了,經過杭哥這一套組合拳下來,從精神到物質,從裡子到面子,全給他碾平了,不服?哈哈,不服也得憋著!你們沒看最後,鄭河那樣?還有那董娜娜,嚇得跟鵪鶉似的,大氣都不敢出,服服帖帖!杭哥還是厲害呀!」
孫冬一直比較沉穩,此刻也低聲開口,帶著由衷的佩服:
「敢不服麼?再跳一下試試?杭哥今天展示出來的,隻是冰山一角,真要動真格的,一句話,對他鄭家來說就是滅頂之災,現在這個局面......嘖,剛剛好。」
他環視眾人,加重語氣:
「打服了,打怕了,還留了餘地,給了承諾,恩威並施,徹底拿捏,這尺度,這火候,真不愧是杭哥啊!不服不行!」
孫冬的話,道出了在座許多兄弟的心聲,對張杭的敬畏和崇拜又深了一層。
......
在視野最好、相對安靜的一桌,坐著重量級人物。
威信科技總裁張大福,開心遊戲總裁沈浩,太行集團董事長沈斌,白岐,陳文輝,孫毅等等......
他們的餐桌氛圍更加沉穩內斂,話題也顯得高端許多。
張大福品了一口杯中的頂級紅酒,看著窗外夜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,滿意地點點頭:
「這海韻明珠,確實名不虛傳,選址、環境、服務,都是一流,張董選這個地方辦婚禮,有眼光。」
沈浩笑著接話,他更關注的是婚禮本身的藝術感:
「是啊,尤其是這個玻璃禮堂,海天一色為背景,太有創意了,新娘子那身婚紗,叫什麼星辰之淚?配上那場景,真是美得像童話。」
白岐笑道:「還有韓崢校長的證婚詞,更是點睛之筆啊!那意境,那語言,把科學和詩意結合得那麼完美,獨立星系的並軌、共享軌道上的穩定運行與各自閃耀,到底是大學校長,水平就是高!聽得我都想回去重溫一下天體物理了。」
他半開玩笑地說著,對韓校長的緻辭推崇備至。
沈斌淡笑:
「韓校長是第四次給張杭當證婚人了,這份情誼,這份看重,本身就說明了問題,他的緻辭,確實說出了新人的特質和婚姻的真諦,很有深度。」
他點到即止,絕口不提婚禮上那些不體面的插曲。
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,那些屬於鄭家的家醜和鬧劇,實在不值得在這樣正式的社交場合提及。
關注點永遠在更宏觀、更積極、更體現主人翁實力和品味的方向。
其他幾位大佬也紛紛附和,談論著婚禮的排場、菜品的精緻、樂隊的水平,偶爾提及一些宏觀的經濟形勢或行業動態,氣氛和諧而體面。
鄭家的風波,在他們這裡彷彿從未發生過,被一種無形的默契過濾掉了。
鄭家這邊。
親戚們被安排在了相對核心的位置。
經歷了婚禮上自家人的精彩表演,他們多少有些尷尬和局促,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鄭微微的羨慕。
「微微這孩子,真是命好啊!」
鄭家一位大媽小聲感嘆:
「攤上那樣的爹和後媽,還能遇到張杭這樣的女婿,簡直是老天開眼!」
「是啊是啊,張杭那本事,那氣場.....你們沒看鄭河和董娜娜最後那慫樣?徹底被收拾服帖了!」
另一位親戚附和道,語氣中帶著一絲解氣。
「以後鄭河他們要是再敢作妖,張杭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!微微總算是有靠山了。」
這話引起了桌上大多數人的共鳴。
他們雖然也姓鄭,但對鄭河夫婦的所作所為,尤其是董娜娜的貪婪刻薄,早就頗有微詞。
當然,除了極個別的,其他人都不怎麼喜歡鄭河和董娜娜的作風。
今天看到他們被張杭以雷霆手段收拾得服服帖帖,不少人心裡其實暗爽。
鄭舒晴一家也坐在這桌。
鄭舒晴的父母,鄭楊和他的妻子曹艷菊,此刻心情格外不同。
鄭楊看著女兒鄭舒晴,又想到兩天後就是她和張杭親哥張航的婚禮,心中百感交集。
他慶幸自己不像鄭河那麼糊塗。
也慶幸張航一家看起來和睦明理,不像鄭河家那麼烏煙瘴氣。
更慶幸,女兒能嫁入豪門。
這真是改變階級層次的最容易的一條路了。
曹艷菊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,低聲說:
「看到了吧?家和萬事興,咱們家可不能像鄭河家那樣,以後要好好的,互敬互愛。」
鄭楊深吸一口氣,重重地點頭。
心中暗暗發誓:兩天後女兒的婚禮,他鄭楊一家,一定要表現得體體面面,快快樂樂!絕不能再出任何幺蛾子!要開開心心地把女兒交到值得託付的人手裡。
他端起酒杯,對桌上其他親戚說:
「來,為微微找到好歸宿幹一杯!也祝我們晴晴兩天後婚禮順順利利,幸福美滿!」
桌上氣氛頓時輕鬆活躍起來,紛紛舉杯。
酒宴進行到後半段,張杭換上了一身相對休閑但依舊矜貴的深色禮服,鄭微微則換上了一套便於行動的香檳色修身禮服,開始一桌一桌地敬酒。
他們的到來,總是能瞬間點燃一桌的氣氛。
張杭臉上帶著從容微笑,鄭微微則小鳥依人般挽著他的手臂,臉上雖然還帶著一絲疲憊,但更多的是被幸福籠罩的光彩。
他們先到了張家親戚的桌前。
長輩們拉著鄭微微的手,說著祝福和關切的話,張杭在一旁得體應對,氣氛溫馨融洽。
接著是鄭家親戚這邊。
氣氛略顯微妙,但張杭彷彿渾然不覺,他主動舉杯,感謝各位親戚來參加婚禮,語氣真誠而客氣。
他特意走到鄭楊和鄭舒晴面前,微笑道:
「三大爺,大娘,過兩天就是舒晴和我哥的大日子了,到時候我們再見!」
這話無形中給足了鄭楊一家面子,也沖淡了鄭家整體的尷尬。
鄭楊受寵若驚,連忙舉杯回應。
隨後,他們來到了沈清柔她們這桌。一桌鶯鶯燕燕瞬間熱鬧起來。
「杭哥!恭喜恭喜!」
白小桃第一個跳起來,舉著酒杯,笑著道賀。
「百年好合哦!」
沈清柔也優雅起身,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看著張杭。
「張杭,微微,一定要幸福!」
淩妃和李鈺作為長輩兼孕婦,也送上了溫暖的祝福。
鄭舒晴、于晴、蘇瑾、王藝涵、周欣然、王珊也紛紛起身舉杯。
張杭看著這一桌與他人生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出色女子,
笑容真誠:
「祝大家......都幸福。」
鄭微微也感動地說:「謝謝大家。」
她看著沈清柔,眼神裡有著感激。
沈清柔這個正義姐妹團的團長,對大家真的很維護,很盡心儘力。
她當大的,讓人信服。
張杭輕輕摟了摟鄭微微的肩膀,對著全桌,也像是對所有人說:
「今天發生了一些插曲,但沒關係,重要的是,微微現在在我身邊,以後所有的風雨,都由我來擋,她隻需要像星辰一樣,安心地閃耀就夠了。」
這話既是對鄭微微的承諾,也是對她們所有人的承諾。
沈清柔挑眉一笑:「行,記住你這話,微微以後要是少根頭髮,我們姐妹團可饒不了你。」
雖是玩笑,卻也帶著認真的意味。
「一定一定!」
張杭笑著應承。
最後,他們來到了沈斌、張大福、沈浩等大佬這一桌。
氣氛頓時變得更加正式而熱絡。
「張董,恭喜恭喜!新婚大喜!」
張大福率先舉杯。
「張董,弟妹,祝你們永結同心,事業家庭雙豐收!」沈浩笑著祝福。
沈斌拍了拍張杭的肩膀,一切盡在不言中:
「好,很好!微微是個好姑娘,好好待她,以後的路,還長著呢。」
張杭帶著鄭微微,一一向各位大佬敬酒緻謝,感謝他們的蒞臨和支持。
大家也紛紛送上祝福,談論著婚禮的完美和場地的出色,言語間充滿了對張杭的欣賞和對他未來發展的看好。
關於鄭家的風波,無人提起,彷彿從未存在過。
當敬完最後一桌酒,張杭和鄭微微回到主桌稍作休息。
鄭微微輕輕靠在張杭身上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這一天,她經歷了從緊張、忐忑、羞憤到最終被強大的安全感完全包裹的複雜心路。
此刻,所有的喧囂和波折似乎都遠去了,隻剩下身邊這個男人堅實的臂膀和溫暖的懷抱。
她擡起頭,看向張杭。
張杭也正低頭看她,眼神深邃而溫柔:
「累壞了吧?」
鄭微微搖搖頭,臉上終於綻放出一個發自內心的、甜美而純粹的笑容,如同雨後天邊最絢麗的彩虹。
這笑容,洗去了所有的陰霾,隻剩下滿滿的幸福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。
她輕聲說:
「有你在,不累。」
張杭溫和的笑了笑。
但很快,鄭微微俏皮的說:
「你現在累了嗎?」
張杭搖頭:「我不累。」
鄭微微捂嘴一笑,低聲說:
「那就好,我就怕你累壞了,晚上在婚房擡不起頭來。」
張杭一怔,隨後笑罵:
「我操,我特麼******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