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。

　　秦霄任性了一把，開上了殲——二十。

　　雖然中間幾次差點墜機，但都被他徒手掰了回來。

　　到了他這個境界，你別說徒手掰戰鬥機了，扛著航母在天上飛都沒問題。

　　至於說會不會影響其他人。

　　那更加不用擔心了。

　　首先，現在還是戰事戒備，各地還處於航空管制階段。

　　其次，秦霄想要開戰鬥機，所過之處天空絕對是清空的。

　　最後，他那麼大個人形雷達在這裡，還能創上別機不成？

　　不過開完這次戰鬥機後，他就不能再任性了。

　　扛國者，當穩重。

　　.......

　　通天妖窟。

　　天柱山。

　　山沒了，隻剩下遍地溝壑。

　　「仗劍滅五皇，應猶在昨日。」

　　李玄道即興吟上一句。

　　嚴格來說，是今天斬的。

　　但，你別管。

　　詩，要有味。

　　秦霄沒有打斷老前輩的吟唱，而是默默杵在一旁。

　　「秦霄，你可知何謂真氣？」

　　李玄道話鋒一轉，便是回歸正題——傳道。

　　傳道，並非僅僅是傳。

　　就如同師者，不僅傳道授業，還需解答疑惑。

　　解答疑惑的前提是什麼？

　　學生要有疑惑，或者說至少要帶著疑惑來學習。

　　「真氣者，所受於天，與谷氣並而充身者也。——《靈樞·刺節真邪》?」

　　秦霄給了一個很標準的課本答案。

　　注意，這裡有一個前提。

　　那就是大乾古武是先有答案，再從古籍中倒推的過程。

　　很多理論知識是借用古籍中的不假，但力量的來源並非是古籍。

　　先有力量，再有理論。

　　有了力量，完善理論。

　　兩者結合，才有了如今大乾特色武道。

　　而秦霄這番話，也是節選自中醫經典《黃帝內經》。

　　那麼關於真氣的定義是不是隻有這個答案呢？

　　並非如此！

　　隻是這個答案的可操作性更高，更加適合普羅大眾去理解。

　　其他答案不是沒有，但都過於玄妙，不適合作為啟蒙課本。

　　如下：

　　「上古有真人者，提挈天地，把握陰陽，呼吸精氣，獨立守神，肌肉若一，故能壽敝天地，無有終時，此其道生。」——??《素問·上古天真論》

　　這段話也是截取自黃帝內經，說的是「真人」通過調節呼吸、守住精神來養護「真氣」，達到長壽境界。

　　這番話可不可以用來立意呢？

　　其實也行。

　　但對於普羅大眾而言，門檻還是太高了。

　　你讓普通人或者是低階武者按照這個方向去練，那九成九入不了武道的門或者說哪怕入了也和很難登高。

　　這種意境，更適合那些修為有成的武者，即八境起步。

　　隻有入了八境，武者才算是有了務虛的資格。

　　八境之下，還是腳踏實地為好。

　　以下皆可以此類推：

　　緻虛極，守靜篤。萬物並作，吾以觀復。——??《道德經》

　　墮肢體，黜聰明，離形去知，同於大通，此謂坐忘。————《莊子·大宗師》

　　金砂入五內，霧散若風雨。薰蒸達四肢，顏色悅澤好。——《周易參同契》

　　「對也不全對！」

　　「這個答案如果是出自高中生甚至大學生之口，我會覺得很正常。」

　　「但從你口中說出，那就缺了點意思。」

　　李玄道顯然忽略了一個事實，那就是秦霄還真就是大學生，正兒八經的全日制（學生在國家規定的修業年限內，全日在校學習.）大二學生。

　　秦霄並未糾正這個問題，而是很認真的思考起了李玄道這番話。

　　缺嗎？

　　真缺！

　　事實上他對於很多理論隻是知其然而用之，通俗來講就是夠用就行。

　　考試要考，我知道怎麼做題就行。

　　武道要學，我能照葫蘆畫瓢即可。

　　前世無論學什麼，秦霄都能很快學會。

　　真正做到推陳出新的，怕也隻有《撼山拳》。

　　那麼為什麼是《撼山拳》呢？

　　因為《撼山拳》立意深奧嗎？

　　絕非如此！

　　因為《撼山拳》強大嗎？

　　並不是。

　　事實上如果《撼山拳》已經站在山巔，那麼秦霄的成就可能僅限於登上山巔。

　　但《撼山拳》恰好不在山巔，甚至隻能算個半山腰。

　　實在是因為《撼山拳》太不夠用了，秦霄捨不得投入《撼山拳》的沉沒成本，所以沒辦法才嘗試著自己往上爬。

　　蓄力手段必須要藉助別人打擊太被動，那就神人擂鼓打空氣。

　　沒有遠程手段，那還是神人擂鼓打空氣。

　　秦霄與其說是在推陳出新，不如說是不夠用了想辦法讓它有用。

　　就這麼簡單。

　　誠然，他確實將撼山拳帶到了一個新的高度。

　　但他所走的路，不一定適合其他人走。

　　就好像是一座山本來不夠高，結果山頂長了一根竹子直入雲霄，拔高了這座山的高度。

　　但是對於登山者來說，實際高度是不能算上竹子的。

　　當然了，不排除有天賦異稟者能跟秦霄一樣順著竹子往上爬，但這樣的人終究是在少數。

　　這，也是秦霄的局限性。

　　事實上他的創新，是沒有理論基礎支撐了。

　　同理，他的其他手段也是如此。

　　《五行輪轉勁》是如此，現在的雷霆之力也是如此。

　　李玄道這番話，算是提醒了他。

　　武道是自己的事情沒錯，人都是在自己尋找出路也沒錯。

　　但你不能為了找路而找路，還是要注意方式方法。

　　誠然，不管黑貓白貓，抓到老鼠就是好貓，但有時候作為一隻貓，你也可以恰當停下來去思考為什麼要抓老鼠？以什麼方法去抓老鼠？如何將老鼠抓完！

　　抓老鼠隻是過程，並非結果。

　　死抓老鼠，是抓不完老鼠的。

　　開悟開悟，首先要開，然後是悟。

　　李玄道給秦霄開了一扇窗，秦霄便能立刻有所領悟，這就是傳道。

　　看似沒開始，實際上已經開始了。

　　當然了，李玄道也沒這麼淡定就是了。

　　不是，小老弟。

　　我就隨口一說，你怎麼悟了？

　　這是幾個意思？擱這開掛是吧！

　　別人一輩子都摸不到悟道的門把手，結果你小子跟回家一樣簡單是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