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，隻有燭火輕微的跳動聲和顧元洲輕淺的呼吸聲。

　　過了片刻，他忽然低聲開口：“素素，我若是讓你一直陪着我，你會願意嗎？”

　　周素的動作微微一頓，卻沒有擡頭，語氣依舊淡然：“少爺不需要問這種問題，奴婢的本分便是如此。”

　　顧元洲聽了這話，眼中的笑意卻緩緩散開，變得深沉而認真：“可我問的，不是奴婢的本分。”

　　周素擡頭看了他一眼，眼神清冷而克制，沒有接話。

　　她知道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，便微微欠身：“少爺該歇息了，奴婢去為您準備些清淡的湯羹。”

　　說完，她轉身走出房間，隻留下顧元洲一人，盯着她離開的背影，目光複雜，嘴角那一抹淺笑卻久久未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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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周素剛走出房門，便感到一陣涼風迎面吹來，帶着夜晚的濕氣，讓人忍不住微微縮了一下肩。

　　庭院裡安靜得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，昏黃的燈籠挂在回廊一側，光影斑駁地落在青石闆上。

　　而不遠處的回廊下，一個挺拔的身影靜靜站立。

　　月光灑在他身上，将他英俊而冷冽的五官勾勒得更加分明。

　　顧長風穿着一身簡單的黑色長袍，腰間束着一根銀線腰帶，顯得他的身姿修長而穩重。

　　他站在那裡，渾身散發着一種沉穩如山的氣勢，眼神淩厲卻又帶着一絲深不可測的沉靜。

　　那雙狹長的眼眸在夜色中微微眯起，像是一頭藏匿在夜裡的獵鷹，随時準備看透一切。

　　他的薄唇緊抿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，卻讓人一眼便覺出他的冷肅和隐隐的威壓。

　　周素一擡眼便看到了他，腳步微微一頓，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。

　　果然，大山解決完一座又來一座。

　　“二少爺。”周素斂起心緒，垂眸輕輕行了一禮，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波瀾。

　　顧長風的目光從她臉上掠過，最終落在她微微有些淩亂的袖口上。

　　他沒有立刻說話，隻是站在那裡，像是在觀察，又像是在思索。

　　良久，他才低聲開口，聲音低沉而冷冽：“顧元洲怎麼樣了？”

　　他的聲音在夜風中格外清晰，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。

　　周素心中微微一動，沒想到他會顧元洲的事情。

　　擡頭看了他一眼，淡聲回道：“多虧夫人和大夫照顧，少爺已經無大礙，隻需靜養。”

　　顧長風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，目光又一次落回到她身上。

　　把她打量了一下後，似乎有什麼話想說，卻最終隻是冷冷地道：“很好。”

　　這一句簡單的話，讓周素愣了一下，卻又立刻低下頭，不再多問。

　　夜風吹起她鬓邊的發絲，顧長風盯着她的神情越發深沉，眉頭微蹙，終究沒再說話，轉身向着另一邊的走廊走去。

　　周素站在原地，看着他離去的背影，月光灑在他的肩膀上，連背影都顯得筆直而有力。

　　這個二少爺，又在想什麼？

　　好端端過來問自己顧元洲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