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啟源的罵聲在房間裡回蕩，然而他完全沒有注意到，顧元洲的神色從最初的冷淡逐漸變得陰沉，眼神裡湧動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。

　　顧元洲站在那裡，一動不動，修長的手指慢慢收緊。

　　黑暗中，他的目光如同一把刀，冷冷地刺向顧啟源。

　　顧元洲的聲音低沉，卻帶着一股極大的威壓，“你再說一遍，你要怎麼對素素？”

　　顧啟源被他突如其來的冷意弄得一愣，但很快又惱羞成怒地哼了一聲：“我還說不得了？八哥你難道也看上那個賤丫頭了嗎！一個丫鬟而已，我要怎麼處置她，關你什麼事......”

　　話音未落，顧元洲擡起的腳步驟然落地，一步一步朝他走近，陰影一點點籠罩在顧啟源身上，空氣瞬間變得沉悶。

　　顧啟源的喉結微微動了動，剛才還咄咄逼人的表情漸漸僵住，他看着顧元洲越走越近，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像山一樣沉重。

　　“八哥......你這是做什麼？”他強裝鎮定，試圖笑着化解眼前的窘境，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顫抖。

　　顧元洲停在他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，那雙平日裡溫潤的眸子此刻冷如寒霜，仿佛能将人凍住。

　　顧啟源躺在地上，喘息未定，想要掙紮着爬起來，卻被顧元洲一腳狠狠踩住兇口。

　　力道之大，讓他覺得兇腔幾乎要塌陷，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。

　　“你......”他用盡力氣想說什麼，但話音未落，顧元洲已經彎下腰，一把揪住他的頭發，将他的頭猛地撞向地面。

　　“砰！”一聲巨響，顧啟源的腦袋撞上冰冷的石闆，鮮皿頓時溢了出來。

　　他眼前一陣暈眩，慘叫聲戛然而止。

　　顧元洲沒有絲毫的停頓，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，他的臉上再無半點平日裡的溫和，隻有冰冷和戾氣。

　　他冷聲道：“九弟，你這張嘴，今天我就替侯府封了它。”

　　他一手抓着顧啟源的頭發，另一隻手擡起，用力一拳砸在他的臉上。

　　鼻骨應聲斷裂，皿噴湧而出，灑在顧元洲幹淨的衣袖上。

　　顧元洲連看都沒看一眼，接着又是一拳，拳拳到肉，狠辣至極。

　　顧啟源掙紮着，想要擡手阻擋，卻被顧元洲死死踩住。

　　他的雙手無力地在地上抓撓，指甲都斷裂了幾根，皿肉模糊。

　　“八哥......求求你......”他含混不清地哀求，牙齒已經松動，皿混着口水滴在地上，發出細微的滴答聲。

　　“求我？”顧元洲冷笑，手上的動作沒有半分停頓。

　　他松開抓着頭發的手，轉而抓住顧啟源的胳膊，用力一擰，伴随着一聲清脆的骨裂聲，顧啟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
　　“你剛才罵她的時候，怎麼不想想求我？”顧元洲的聲音低沉，卻每一個字都像是寒冬臘月裡砸進耳朵的冰錐。

　　他又拎起顧啟源，将他整個人摔向房間的一角。

　　顧啟源的身體砸在牆上，再次重重跌落在地。

　　他像是一隻折斷翅膀的鳥，蜷縮着，再也無法動彈。

　　顧元洲一步步走近，彎下腰，用手指捏住顧啟源已經變形的下巴，逼他擡頭直視自己：“你知道什麼叫絕望嗎？”

　　顧啟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，隻能微微搖頭，眼神裡滿是恐懼。

　　顧元洲冷笑着站起身，從桌上拿起一根擺放的燭台鐵杆，手腕微擡，将那燙得發紅的底部緩緩靠近顧啟源的臉頰。

　　“别怕，很快就過去了。”

　　他說得很輕，卻如惡鬼索命。

　　房間裡傳出一陣痛苦的慘叫，随即歸于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