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,聽得陳學文一陣莫名其妙。
這他媽腦子有病吧?
第一次見面,話都沒說兩句,就讓我跟我媳婦把離婚證辦了?
你他媽當你自己是月老啊,想咋牽線就咋牽線?
見陳學文表情不對,夏青荷面色也不由一變,連忙打圓場:“榮哥,學文人挺好的,對芷蘭也很好。”
“而且,這也是天成在去世之前為芷蘭選的夫婿,是天成最後的遺願。”
“再說了,他們兩口子過日子,适合就好。”
“古人說得好,甯拆十座廟,不破一樁婚。”
“這離婚的事情,還是算了吧!”
納蘭榮面色頓時一寒,看夏青荷的眼神頓時多了許多惱怒,好像是因為夏青荷反駁自己而不滿。
此時,站在納蘭榮身邊的婦人輕笑着開口:“青荷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。”
“你們身上雖然沒有流我們納蘭家的皿,但畢竟也是我們納蘭家的人。”
“你大哥這麼做,也是為了芷蘭好。”
“你怎麼一點都不領情呢?”
陳學文聽得真切,在說起納蘭家皿脈的時候,她還特意加重了語氣,字裡行間無不在暗示夏青荷并非納蘭家的人。
毫無疑問,這些人也是在暗示夏青荷和夏芷蘭,壓根沒有繼承老佛爺資産的資格!
夏青荷害怕陳學文開口,連忙道:“大哥的好,我當然記在心裡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婦人直接道:“不要但是了。”
“青荷,你隻要記住,大哥大嫂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你好,這就可以了。”
“你是姑姑的幹女兒,也就是我們的妹妹。”
“别人不管你們的死活,但我們不能不管你。”
“這件事,你聽我們的就行了!”
言罷,她轉頭看向陳學文,笑眯眯地道:“陳……陳什麼來着?”
旁邊她女兒納蘭靜立馬道:“陳學文!”
婦人立馬笑着點頭:“哦,對對對,陳學文。”
“哈哈,小兄弟,既然小馬當年能把芷蘭托付給你,說明你這個人,還是很值得信任的,對芷蘭應該也是真心實意的好。”
“不過嘛,小馬這個人,畢竟一輩子都窩在平南,沒見過什麼世面,眼光不夠高,也不夠遠,局限性太大了。”
“芷蘭這孩子,畢竟是我們納蘭家半個成員,她應該有更好的發展。”
“你如果真的對芷蘭好,那就應該看着芷蘭過得更好更幸福,而不是成為她的拖累。”
“畢竟,愛是成全,不是占有,這個道理,你懂吧?”
陳學文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了,這一家人,自說自演,直接就決定他跟夏芷蘭的事情了?
而且,這些人說話間,對馬天成沒有絲毫尊重,一直說什麼小馬小馬的,還嘲諷馬天成眼光不夠長遠,這完全就是在挑釁陳學文的脾氣啊。
馬天成對陳學文而言,亦師亦友,同時也算是他半個父親,是陳學文最尊敬的人。
結果,現在這些人,說起馬天成,語言中掩飾不住的嘲諷,這簡直就是在挑撥陳學文的逆鱗!
不過,陳學文并沒有急着發火。
相反,他心裡已經逐漸明白,納蘭家這些人,根本就是在故意激怒他。
說白了,納蘭家這些人就是以這種頤指氣使的态度,在這裡對他指手畫腳,逼迫他生氣發怒,從而讓他在這裡大鬧起來。
隻要鬧起來,納蘭家的人就會立馬把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。
老佛爺現在這個情況,若是因此有什麼三長兩短,那陳學文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。
想明白這一切,陳學文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。
他深深看了面前幾人一眼,最後看向納蘭榮,帶着歉意和謙遜,笑道:“榮叔,首先多謝你們對我嶽母和妻子的關心。”
“不過嘛,這婚姻的事情,不僅是兩個家庭的事情,同時也是兩個人的事情。”
“我和芷蘭是真愛,也是芷蘭父母都同意和祝福的婚姻。”
“人生在世,幸不幸福,快不快樂,自己心裡最清楚。”
夏芷蘭聞言,也立馬握住陳學文的手,道:“榮叔叔,我跟學文在一起很幸福,我也很愛他。”
“他不僅是我爸為我挑選的人,也是我自己選中的人。”
“所以,我們肯定要永遠在一起!”
納蘭榮的面色立馬轉寒,想要說話,旁邊婦人再次開口:“哎呀,芷蘭,你怎麼能這樣呢?”
“這女人嫁人,最講究的是門當戶對。”
“你算是半個納蘭家的人,雖然比不上我們納蘭家的正規皿統,但也至少得嫁個差不多的吧。”
“你也得學學我家靜兒,就算嫁不進皇室,也得嫁個有爵位的人,這才襯得起你的身份,對得起我們納蘭家的地位嘛!”
她旁邊的納蘭靜滿臉傲慢,得意洋洋地看着夏芷蘭,仿佛在顯示自己的高貴。
陳學文輕輕握住夏芷蘭的手,輕笑一聲:“嬸子,你在國外的時間長了,可能不太了解國内的情況。”
“我們這裡,不講爵位了。”
“畢竟……”
他看向納蘭家衆人,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:“大清早就亡了!”